乐真的死了。接下来他用笔画起于家傲与泰常引。
这两人常常闹矛盾,就在死前,10号下午泰常引就在于家傲的办公室内,于家傲与他有过长达半小时争执。经过副部长办公室的时候,有同事反应说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下班的时候,还看到二人不欢而散。
而前日的死者高山清,为应景机械制造公司的副经理,与于家傲在9号吃饭时候,于家傲那火爆性子再次飙升,愤然离场——水仙市饭店服务员如此表示。可以大胆推测,这三人一定是为了同一件事,就如勇遇乐说的那件令人后悔的事。这件事成了四人共同保守的绝密事件。
再想想那个高台阳说的那奇怪的发票,后面写上了凶手的预告。高台阳与同学还特地去水仙酒店查视频,发现开这发票还是泰常引。
所有矛头全指向了泰常引。他在照片底下,左手拿着笔,怪模怪样的写了个反写的“3”,陷入了沉思。
他必须得到泰常引的家里,喝喝茶,叙叙事情。
凯歌打扫完卫生,看着局里的同事都下班了,队长却还在办公室。“队长你怎么还在这。你这双脚还受得了吗?”
“哦,没事。”曾今朝才想起腿疼这么一回事,之前思考太过度了。其实他自己清楚,双脚早就麻木了,动弹不得。想等着所有人都走了,他再一个人慢慢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凯歌看出了隐情,担心道。
“不说这个了,对于20日晚上高山清的案情你怎么看。”曾今朝锤了捶腿,转移了话题。
“有些诡异——”凯歌苦涩的笑了笑。
“诡异的不在于案情,而在于这里——”曾今朝指了指胸口,“在于人心。凶手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理由,觉得这么做才会泄恨、才会有意义。”
凯歌还是很难理解。这些案件,共同点都是凶手砍下死者的右手,摆在瘪气的篮球边。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要去找那块大黑布吗?”曾今朝锤着腿,借此缓解疼痛,“也许还会废了我这双腿,也要把那块黑布找到。”
凯歌摇摇头,“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看到栅栏上挂着的布条,就要去找那块黑布呢?”
“这样吧,我做一个实验,你就明白了。所谓的诡计,只是在耍花招。”曾今朝神秘的笑了笑,“你先到办公室外面站一会儿,我脚走路不便,需要久一点的时间——唉,如果脚没有冻伤的话,一分钟就完成了。”
凯歌挠着头,不清楚队长在玩什么。到办公室外面站着,外面的夜犹如一个巨大的黑幕,压得人喘不过气,风呼呼的吹着,他不禁裹紧了衣服。
“你可以进来了。”
凯歌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内的灯只开了一半,显得灰蒙蒙的。队长坐在茶几前,淡淡的说道:“我在这个办公室藏了一个枕头,你找一找。放心,我不会把这个东西放进箱子之类的,绝对是你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个办公室摆放的东西不多,三个柜子放在中间偏左的地方,靠墙的地方摆了三张桌子。凯歌慢慢搜寻着,由于灯只开了一半,大部分都是黑乎乎的。沿着柜子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包括柜子顶,也没有见到那个什么枕头。
最后他低着头,丧气的说道:“找不到……”
“眼睛不仅仅是用来看的,还要将看的反馈给大脑,想到眼界涉及不到的地方。记住,眼睛是会骗人的!”曾今朝郑重其事的说道。
凯歌念叨着,“眼睛会骗人。”将这话记住。
“开灯去吧。”曾今朝点上了一只烟。
凯歌打开了灯,再去寻找,这一回,一眼就看到了。就在第二个与第三个柜子的中间,枕头被塞到了最底层的架子中,用一块深红色的沙发座套蒙住了。难怪在关着灯的时候看不到。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没有错,昨天晚上,几百个市民,还有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见到的都是虚假的表象,我们全被眼睛说见到的给蒙蔽了。”曾今朝悠然的吐出香烟的烟雾,将身子后靠在木质沙发,“其实,高山清早就被杀了。那些证人见到的高山清往桥对面走,也是根本就不可能,他们都被骗了。”
“你是说,有人假扮高山清?”凯歌惊讶道。
“不然,证人说的带墨镜,该如何解释?为的不就是让人看不到这‘高山清’的脸,仅仅凭借穿着而认定此人就是高山清。”曾今朝单手托着下巴,眼神十分的锐利,显然已经看破了这个假象,“人很早就被杀害了,只是先用黑布盖住,黑布的一头牵着绳子之类的,拉到球场外面。由于篮球场没有安装灯光,外面的路灯又没几个,不注意看,根本不会注意球场有尸体。枪声响起来,凶手拉起黑布,现出尸体。”
凯歌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一小块黑布留在到倒刺上。凶手拉得太急,倒刺勾住了黑布,留下被撕下的黑布条。然后凶手将黑布丢到水中,佯装成一般市民,混在其中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