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力还是在下跌,这就很危险了。
司马南:有的人买房子就是为了挣租金,但是现在房价蹭蹭往上涨,租金却直往下落。
王牧笛:所以现在很多人不买房改租房嘛,甚至买了房又把房子卖出去改租房。
郎咸平:租金才能代表社会的购买力而不是房价。如果我们中国的社会购买力再下跌的话,风险就大了,那表示信用卡危机就在前面了。
王牧笛:那这一波信用卡危机会不会回传到实体经济,会不会造成对实体经济进一步的打击?
郎咸平:因为信用卡本身不是一个简单的银行发卡的问题,而是发卡之后,大家用信用卡借钱消费,银行再把这些债权打包卖出去。比如说,1000个人欠的信用卡的账大概是100万元吧,然后银行就把100万元切成每张1000元的债券卖到资本市场上去,卖给投资人,然后再把收回来的钱继续放贷。
司马南:郎教授说的是美国的金融衍生品。
王牧笛:他们设计的这个金融系统,切割财富切割得真是厉害。
郎咸平:这就像以前次级债一样,次级债发行的并不多,一两万亿美金而已,问题是它打包变成衍生性金融工具,切成债券之后……
王牧笛:可能呈几何级数地往上增加。
郎咸平:这很可怕,因为可以用信用卡的这些债券和别的再捆绑在一起,越弄越大,渗透到整个美国的金融市场,这就很危险了。
王牧笛:而且它本身基数也很大,中国现在13亿人只有1.5亿张信用卡,美国3亿人就有1.7亿张信用卡。
司马南:所以比较起来说,中国的信用卡危机就算有,也跟美国不在一个量级上。
郎咸平:而且中国也没有利用信用卡的债权发债券,因此就不会像美国那样大爆发,最多就是银行坏账,撇掉就是了,我们以前也没少撇。我们四大资产管理公司不就是让国有企业撇账用的吗?不过话要说回来,这些都是华尔街的阴谋。像高盛、摩根·士丹利的那些投行,因为中国的各大银行不是要到美国上市吗?它说你这个银行坏账太多,那怎么办呢?你把坏账全部剥离,丢掉不要,由政府去买单,然后用干净的壳上市,它们再贱价买断你干净的壳。
司马南:而且要它来指导你上市。
郎咸平:然后你只能1块钱卖给它,然后一上市它可以100块卖出去,它不承担任何风险,因为你的坏账它都不要,都让我们政府去买单,这是它干的事。我们书里一贯强调华尔街的阴谋、美国政府的阴谋,这就是阴谋之一。
王牧笛:很多媒体的评论说,中国信用卡危机没有美国那么严重不是因为产业健康,而恰恰是因为产业刚起步,比较幼稚。我们现在更多还依托于借记卡,信用卡现在人均持有数量还很少。
郎咸平:我还算有钱人是吧,但我从来不用信用卡,我用现金或者用借记卡。用信用卡借了钱之后,每个月还要按时还,你不觉得很烦吗?
王牧笛:不是,教授您这就不符合潮流了。现在都说,中国人钱包不是越来越鼓而是越来越硬,这个包里的卡越来越多,所以钱包越来越硬。
司马南:我的博客里写了一个关于用信用卡的亲身经历。我原来也不用信用卡的,但是后来有个银行给我推荐了信用卡,他们说信用卡方便,这一鼓励我就稀里糊涂办了一个。办了之后发现麻烦来了。有一次我正在山西爬山,银行的客服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我的信用卡该还款了,如果不能及时还,我的信用等级将下降,所以建议我马上到银行去交钱。我说我那张借记卡上有钱啊,你们扣款就完了嘛。她说他们一个月只扣一次,这次扣款的时候我那张卡上正好没钱。我说我补了钱了。她说那也不行,按我们签的协议,一个月就扣一次。
郎咸平:你之前又签了协议。
司马南:看来不能随便签协议,因为他们的条款一大堆,到时候遇到问题他们就常有理。
郎咸平:看来我比你明智。
司马南:你就不用信用卡。
郎咸平:有银行给我办了个黑金卡,说这种卡他们只给了3个人,一个是杨澜,一个是什么企业家,一个是我。
王牧笛:您都没开通,是不是?
郎咸平:是,一直放着没用。
王牧笛:所以您那张卡叫睡眠卡。
郎咸平:我从来不去激活它,我嫌烦。你看用这个借记卡多好,有多少钱用多少钱。而且我现在不晓得是不是年纪大了,特别喜欢现金,我常常带一叠现金去吃饭。
王牧笛:有质感。
郎咸平:他们说,怎么搞的,郎教授你越混越回去了。
司马南:我一个朋友是画画的,他的画很值钱。现在他跟他老婆在日本卖画,原来在国内都是数现金,后来他钱多了就拿尺子量。他们到日本挣到钱后,觉得放银行不踏实,就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再拿尺子量。这跟你有异曲同工之妙。
郎咸平:其实我们这种行为就避免了信用卡危机。
王牧笛:现金为王,是吧。
郎咸平:对。
司马南:你很难想象,财经教授郎咸平走遍天下居然不用信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