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睡着了,忽然感觉有人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黎初遥抬起头来,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却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那么地温和沉静。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清大上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下午接了林雨姐的电话,就马上坐飞机回来了。”
“哦。”黎初遥又无力地趴回桌上,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不知道。”黎初晨低下头,轻声说:“就是来找找看。”
黎初遥没说话,一直趴着没动,她现在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跟没有脸面对他,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还能这样淡定平和,他都不生气吗?他都不着急吗?也不怪她?
黎初遥紧紧地咬着嘴唇,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要怎么道歉才好。
“回家吧。”
她听见他还和往常一样,温柔地对她说:“很晚了,妈妈会担心的。”
“嗯。”黎初遥点点头,他从对面的位置上站起来,伸手去扶她起来,黎初遥要用力扶着他的手臂,才能站稳。他搀着她走出教室,黎初遥在门口的时候缓缓回头,望着第一组靠窗的那个位置,似乎想起窗户里那张带着一脸羡慕的小男孩。
一路上,黎初遥和黎初晨都没有主动提起韩子墨的事,黎初遥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黎初晨则是一惯的体贴,她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问。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黎初遥低着头轻声说:“那八千万……”
“姐,你饿不饿,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家吃?”
“……不用了。”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还是买点吧,我饿了。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黎初晨说完,转身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一家24小时超市,超市的门面是玻璃的,她从外面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在走在货架之间,低着头,认真的挑选东西,偶尔会向她的方向看一眼。
她知道,他是为了躲避那八千万的话题,他不愿意让她为难,不愿意让她觉得自己亏欠他很多很多。
他永远是这样,体贴的让人想哭。
可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内疚的想哭,黎初遥垂下头,双手用力地按住额头,她觉得很累,非常累。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用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黎初遥转头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六七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黎初遥冷声问。
“跟我们走。”拽住她手臂的男人使劲地将她往前拖,身后两个男人半架着将她往前推,黎初遥刚想叫救命,可嘴巴却被人捂住,她挣扎着往身后的超市看去,只看见黎初晨那张大惊失色的脸,他丢下手里所有地东西,往这边冲过来,可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辆汽车却挡住他的去路,有一辆差点撞在他身上,很快,她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们并没有将她绑到很远的地方,只是在附近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就将自己放开。
一个身材粗壮,剃着光头,脖子上还纹着蛟龙纹身的男人一把拽过黎初遥的头发,恶狠狠的问:“说,你未婚夫在哪里?”
黎初遥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男人毫不留情地一个巴掌甩过去,黎初遥被打的脸一歪,嘴角流下一条血丝,火辣地疼痛在脸颊边烧开。
“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他在哪里!要不然你未婚夫欠我那四千万,你就得给我还,不还我就烧死你全家!”
黎初遥擦了一下嘴角上的血丝,抬眼直视着他说:“你也说他是我的未婚夫了。未婚就是还没结婚,没结婚就没有法律义务承担他的债务,您叫我还钱是没道理的。”
“老子不和你讲法律!韩子墨这小子带着全家都跑了!老子不找你找谁。”
黎初遥冷笑道:“您看,您也清楚,韩子墨带着他全家跑了,就是没带我,这说明了什么,他压根没把我当家人,所以我更没有替他还债的义务!”
“老子不管你义务不义务!你就只有两条路!第一帮他把债还了!第二把他找出来交给我们!第三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第一,我不是他借债的担保人,也不是家人,更不是他的妻子,他欠你们的债不管在法律还是道义上压根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第二,韩子墨现在跑去了美国,至于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们知道的话,麻烦你们带上他欠我的八千万借条,帮我也把债一起要了。我愿意付四千万给你们当佣金。第三公司剩下的钱都被韩子墨卷跑了,你剁了我也没用。”
“妈的!你这个死女人!嘴巴能讲是不是!”要债的大汉被她反驳的哑口无言,气急之又一巴掌打了过去,力道大的将黎初遥初遥掀翻在地。
黎初遥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垂着头说:“你生气也没用,你心里清楚,我说的都是实话。”
“啪”的一声,又一个巴掌,黎初遥闷哼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说:“你们这么多男人打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你说的对,打你确实没意思,那哥们几个就陪你玩玩,玩过了之后再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韩子墨丢下自己的未婚妻逃走,最后被仇人玩烂了,让他一辈子带着绿帽子,抬不起头来!”
“就是啊。”
“哈哈哈哈。”
身边的六个男人恶心地笑着往她靠拢过来,黎初遥身子贴着墙壁,冷静锐利的面容再也保持不住,害怕地往墙里缩着,声音颤抖着说:“你们……你们最好不要过来!不然我让你们一分钱债都要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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