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滑坡,泥石流,齐齐席卷。
她独自一人坐在车内,独自感受着车子的晃动,和往下冲的失重。
或许,一切都是好的。
死亡,也只不过是完成她逃离的另一种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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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上的公路上,信号全无,越野车和容少一齐被冲了下去。
而幸存下来的属下,全部开始与时间赛跑——
若有一点点闪失,容少的性命垂危,他们的下场只为更加的惨烈。
薄惑接到立案的电话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偌大的会议室,话筒中传出的声音都显得掷地。
所有人都望着白板上的百分之四的数据抱有希望。
而薄惑却挂断了电话,冷声的说道,“抱歉,薄某先离开了。”
薄年第一个从座位上起来,他脚步缓慢,走到了薄惑的身后,“或许,你是给不了我们百分之四的利润了?”
“薄惑,私生子就应该好好地躲在角落,而不是在这里,给我们口头支票。”
“若我,不是薄惑呢?”
薄惑冷冷的回眸,对上了薄年略带挑衅的眸子,丝毫不畏惧,甚至……更加的威逼。
薄年冷哼一声,走到了薄惑的面前,用鞋捻灭了烟蒂。
“你若不是薄惑,那就是垃圾。”
薄年说完后,轻狂的笑出了声,他前仰后翻之际,薄惑冷冷开嗓。
“怎么,听过靳家么?”
会议室陷入了死寂。
是的,死寂。
连呼吸声,在这里,都显得多余。
“靳家,呵,薄惑,你是活腻了吧?冒充靳家人,只能是死路一条。”
薄惑翘唇,睨了他一眼,声线平稳,声音……清冷至极。
“若我愿意,你冒充靳家人,我也能放你一马。”
所有的人陷入了沉默,或者说是沉思。
若是,薄惑是靳家人……
不,不可能的。
薄年恶狠狠的望了薄惑一眼。
他,绝对不允许,一直渺小如蝼蚁的人,突然比他高贵千万倍。
绝对,不允许。
“明天,我就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各位股东们,想想这些年你们在东居赚到的每一分钱,掂量掂量。”
薄惑没有多说其他的废话,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便见到了……郁琛。
郁琛眸色复杂,对薄惑此时也只能保持沉默。
“你真的……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薄惑抿唇,此时他的所有心绪已经牵挂在了刚才警察局打来的那一通电话。
“若是不说,烟尘会死的更快。”
“烟尘?她怎么了?”
烟尘不是被容瑾带走了吗——
后半截话,郁琛并未说出口。
“顾烟尘和容瑾双双坠入悬崖,你觉得……你需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
郁琛沉默了,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种种,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脑中只剩下来了一句话。
——容瑾带走了烟尘。
“调动“琅琊”。”
郁琛将容瑾的手机扯了下来,扔到了一旁。
清脆的碎屏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疯了?”
此刻的薄惑双眸腥红,全然不似刚才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揪起了郁琛的领口,冷声——
“我是疯了,将烟尘交给你。”
郁琛早该明白,若是违逆了薄惑,下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是他的兄弟,他会放过他一次,可是如若涉及了烟尘。
这个男人的理智,会全部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