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宁朝穿着深蓝色的睡袍从里面走出来,裹挟着一身温暖,坐到她身边的位置。
林暮立马把平板趴下,防备的看着他。
瞿宁朝低笑,“我对你画的那些小黄漫,不感兴趣。”
“我才不怕你看,而且我画的才不是小黄漫。我这是绘画爱情,就跟诗人书写爱情一样。”
瞿宁朝宠溺的笑看着她嘴上辩驳,手上却很诚实锁上了平板放到一边。
放完了平板,林暮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很喜欢小孩子是吗?”
“你是想问,我很喜欢舒仪的小孩子,还是所有小孩子?”还是熟悉的句式,猜中林暮真正的疑问。
林暮嘟着嘴,表情有些失落。
“好吧,其实是第一个问题。”
“舒仪对我有恩,我对她对孩子都仅限于感激之情。”
林暮觉得这个解释很满意,可下一秒瞿宁朝的话锋一转,“但是,舒言是我看着长大的,难免还是会有点感情。”
林暮又嘟嘴,哼唧了两声,翻身背对着男人躺下。
瞿宁朝用手肘支在床上架着脑袋,手从她的身后摸着她肚子。
“生气了?”
“才没有!”
“林暮,你听着,这话我只说一次。”男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认真,林暮没有转身,却睁开了眼。
“你就是我的小孩,我愿意照顾一生,全盘接受你不可理喻的任性和小脾气。”
林暮心口猛然被击中,眼眶涌上一层温热。
她的感动还来不及消化,男人又忽然把她抱了起来,他靠在床头,她就窝在他的怀里,像抱着孩子。
“干什么?”她疑惑的问。
“叫爸爸,我听听?”
男人没个正经,温馨的橘色落地灯下魅惑的笑着。
林暮一下涨红了脸,“你……你居然有这种嗜好。”
男人低沉的笑了起来,掐了掐她的脸蛋。
林暮听着他磁厚悦耳的声音,被撩得不行。
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揽住他的脖子,“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你都给我读诗好不好?”
瞿宁朝挑眉,欣然接受。
林暮迫不及待的要听他的声音,立即就闭上了眼睛,躺在他怀里静静的等待男人的声音响起。
那天晚上,瞿宁朝读了一首叫《沙漠》的诗歌。
他忘记了作者是谁,但诗歌的内容却一字不少的,像山间温柔的小溪,缓缓的流淌而出,流过林暮的心尖,变成泪水。
他读——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后来你来这走了一遭。
奇迹般万物生长,
这里是我的心。
……
林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天气难得阳光明媚。
她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瞿宁朝给自己读诗时的声音,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
因为职业的原因,晚睡和失眠成了她的老毛病,可是昨晚居然奇迹般的在一首诗的时间就睡着了。
睡饱了觉,林暮心情大好的起床。
楼下餐厅的桌上摆着丰富的营养早餐,林暮以为是瞿宁朝准备的,直到下一秒厨房里走出来一个陌生人。
“瞿太太,您醒了?”
“额……你是?”林暮一头雾水,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我是瞿先生请来的营养师,专门负责您怀孕期间的饮食,和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林暮恍然大悟,仔细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营养师。
看起来很年轻,长得很漂亮,竖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穿着素雅朴素。
“你叫我林暮就好了,我跟你应该差不多大。”林暮说。
“我叫柳诃,比您小两岁,瞿先生说差不多大的跟您能有共同话题。”
林暮送到嘴里的三明治差点喷出来!才十九岁啊?!
瞿宁朝这个老男人,差点就雇佣了童工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孩,眉头紧皱着。
女孩看出来她有疑虑,连忙解释,“我很有经验的,我已经照顾过数十位孕妇顺利生产了。中介公司也没有跟您年龄相仿的营养师了。”
林暮见她着急,连忙安抚她,“没事没事,那我以后就叫你柳诃,麻烦你照顾我。”
柳诃连忙摇摇头说不麻烦,然后躲进了厨房。
林暮看着厨房里的身影,忽然有点自愧不如。
这么年轻,就已经照顾过十位孕妇生产。半年一位孕妇来算的话,那岂不是已经工作五年,十四岁就出来打工了?
正是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
林暮走过去开门,意外的看见门外站着的是婆婆秦海。
“妈,您怎么来了?”
“宁朝叫我来的,他给你安排了医生检查男女。他忙,就叫我带你去。”秦海依旧没个笑脸,马脸拉得老长。
“是吗,可是他昨晚没跟我说。”
林暮觉得疑惑,转头大声问厨房里的柳诃。
“柳诃,瞿先生走的时候有让你转告我去医院孕检吗?”
柳诃从厨房里走出来,纳闷的摇摇头,“没有啊。”
“估计太忙,忘记了。”秦海看着林暮要拿电话了,一把夺走了她的手机。
林暮回想昨天晚饭发生的那些事情,觉得有可能是这样的,于是转头畏惧的看着婆婆。
“我换个衣服,就跟您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