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什么瞧不起,劳动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就是求口饭吃,赚到钱才是硬道理。而且,这收入也不低啊!”
“小兄弟,我觉得以你的学问,做什么不好,收入也应该低不到哪里去呀!”
刘章沉默地扔掉手中的签子,又喝了一杯酒,才道:“金老大,实话说我我以前在银行上班,收入还算不错,在外面也有身份。”男人嘛,总有点喜欢吹牛,刘章也不能免俗。
“后来我出了点事,丢了工作,破产了,也没办法找工作。现在老婆还躺在医院的ICU里,等着钱救命。一场夫妻,难不成不管她的生死,如果那样,我还是人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喝酒,眼睛通红。不觉吟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老于:“这句话什么意思?”
刘章:“这天地就是一口洪炉,造化就是炉匠,阴阳二气生起炭火,万物包括我们都在里头熔炼,要经受那无尽的苦难。”
“人啊,总会遇到些事,好象是过不去了。可是,只要一咬牙,总归是能迈过那道坎的。你这人这么难,还不肯抛弃家人,是个有担待的汉子。我们干这行的成天守在医院,生离死别看得实在太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非的事情也看得太多。人性啊,丑恶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小兄弟,好样的!”金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章:“金老大,我的电话号码你已经知道了,有活儿就喊一声。”
老于摇摇头:“老弟,你的身体太弱,怕吃不了这个苦。”
“叮叮……”电话铃响了,金老大接过电话恩恩两声,提起一个玻璃杯子就仍进旁边一家亮着粉红色灯光,光线暗淡的按摩房里。
里面一片莺莺燕燕的惊呼。
金老大张口就大骂:“小骚,你MMP,快穿好裤子滚出来,有活儿了。X,没动静,今天的工钱没有了。老于,去开车,今天送回家去的那个老人走了,咱们要去做一场大法事。”
两人就跳了起来。
见刘章还在喝酒,金老大就吼道:“MMP,吃吃吃,你吃个球,还不跟着来,你叫老子的那声师父是白喊的,调戏人嘛!等下那把那什么淮南王还是什么赋给我念一遍,挺带感的!”
刘章大喜:“金老大,来了,来了!”这个金老大,看起来粗鲁,其实就是个面冷心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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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刘章终于忍不住坐到了地上,感觉自己浑身其软如棉,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这是他跟了金老大做的第二趟活。
就在刚才,他刚背了一个弥留的老人回了家,楼层不高,只有七楼,却榨干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力气。
上次背那个老人上了二十六楼之后,当时休息一下还不感觉到什么。可在医院的走廊上睡了一夜,等到醒来,剧烈的酸痛从四肢百骸袭来,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上楼梯还好,等到下楼梯的时候,两条腿都不受控制地打颤。
刚才一口气爬上七楼,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鬼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金老大:“兄弟,还行吗?”
“我还行,歇一歇就好。”刘章想起自己先前交了药费之后言成蹊那欣慰的微笑,感觉所受的一切苦痛都是值得的。
金老大:“在成人的世界里,没有事情是容易的。”
“是啊,没有事情是容易的,体力劳动如此,其实脑力劳动何尝不是如此。生活,本该就是这样!”刘章说。
金老大;“又来了个活儿,去不去,不去我叫别人。”
“去,他妈的我必须去。金老大,还是不是兄弟,敢不给我活,老子灌死你!”刘章粗鲁地骂起来。
“哈哈,说好了,等干完活咱们去喝酒,看老子不把你这小狗X的灌得打醉拳,到时候别怂!”
“我怕你个球!一千,一千,一千块我来了!”刘章大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