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凌修然打了个电话,他那边不见了我急疯了,说手机还在他家,大晚上人和拖鞋不见了,以为我扔垃圾把门锁了没办法进去。
我笑他这一连串的想象,让他等等,我现在就赶回去。
去了附近的超市,我买了满满的两大袋的东西,凌修然又给我电话,这次我没客气,直接让他过来接我。
当把那些吃的全部塞进他冰箱后,我才算完成任务。
“凌修然,你知道罗艾珊现在怎么样了吗?”我想起罗艾珊那天痛苦的表情。
“那天被送去医院洗胃,现在还昏迷着。她喝的那杯咖啡有问题。”凌修然简单跟我说了一遍。
我又想到那天那杯焦糖玛奇朵,如果我也喝下去,现在躺医院的也包括我吧。
“欢彦,有些事不要去查了,好吗?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来做。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凌修然突然语重心长。
我定定看着他,“我明白,但这事必须我自己来。”否则我会对不住我失去的孩子。
凌修然见劝不动我,索性不再说话。
我让他送我回去,他二话不说就拿车钥匙。
等他的车彻底走远了,我才上楼。给手机充了会儿电后,我不顾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多,拨给了江子年。
响了两声他便接起,清冷而疏远的嗓音传至我耳中,“宋欢彦?”
“是我,江总有时间吗?出来走走。”我不急不缓说着。
江子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现在吗?”
“对,江总应该不会拒绝吧。”我摸着一盒烟,心里的难过又溢出来。
江子年说了声好,接着问我在哪里见面。
我说江堤边。
挂了电话,我换了套卫衣牛仔裤才出门。
将近凌晨一点,风凄凄的,江子年来得很快,深蓝色的宝马停下,他从容下来。
竟然是自己过来,他就不怕,我如果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走走吧,”我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和他并排沿着江堤慢慢地走。
江上的风凉嗖嗖的,我头发被吹乱,江子年什么也没说,居然也一步步慢慢走着。
他是有足够的自信的,否则不会单枪匹马过来,在凌晨一点。
气氛有点诡异,我从卫衣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吗?”
当他的目光停在烟盒上,这才有些许的变化。
我撕开包装,闲散地捏着烟盒一摇,半截烟滑出。
他双指捏过去,我又给他点火。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着他阴柔的侧脸,心里一阵怒火,我恨不得杀了他。
他手上的烟叫CIGARONNE,烟嘴较长,味道淡薄,其实和他十分不相衬,不过他那姿势倒有几分英国贵族的优雅。
我为什么记住这种烟,那是我没了孩子的那天,他曾经出现过。
可那时候我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那是在盛世之后的三个多月,我早已确认自己怀孕的消息。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公司楼下买早餐。因为宋涛的事,还有怀孕,我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买了杯豆浆就要走。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我不小心撞到了人,豆浆全洒了,我重新买了杯上楼。
下午我去工厂看样版,肚子一直闷闷的,我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的缘故,晚上肚子开始像痛经一样的痛,我不得不上医院,那时候就听不到孩子的心跳了,一系列检查后,最终结果为流产。
我没办法接受事实,一气之下连医生劝的留院观察也不理,跌跌撞撞跑出去。
就是那时候,我瞄到了站在拐角抽烟的江子年。
当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可我不很感谢当年自己的匆匆一瞥,让我知道谁才是害我孩子的凶手。
CIGARONNE的优雅。他不配。
我从烟盒里捏出一根烟,自己点火。
江子年看着我,眸子里流露出不一般的光,好像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我笑笑,到底受不了烟味儿,将烟抛下了脚底下的江里。
拿出一小叠白色的四方纸,我开始叠起了小船,一个个放进江里,许久才问江子年,“你试过痛的滋味吗?有没有一件事是让你特别无能为力又很痛的?”
江子年愣了下,须臾说道,“没有。”
“我有。我孩子没有的那一刻,我恨自己无能为力。我到现在都在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是不是我活的更有意义,而不像行尸走肉。”我回头盯着江子年。
“江子年,为什么你可以轻易夺走一条生命?我还记得你说的话,你说‘宋小姐就像这杯茶’,我那时候不懂,现在懂了。你讽刺我像茶包,到底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对吗?可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更恶心,你是毒蛇。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恨一个人。我恨你,江子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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