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二道屏障结界的攻破,我们渐渐有了信心。然而,很多事不是简单粗暴的解决掉才是对的。
“雏儿,不可以了!”师傅勉强站起来,阻挡着我的手势,“不能再这样消灭屏障结界了,这都是你十江师兄的灵力,若是这十道屏障全被破除了,那他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那一千个恶灵的诅咒。不仅他会烟消云散得无影无踪,那些恶灵也会无法无天,没有束缚,到时候莫说伤害了附近的人家,你看这里好山好水,且是日月精华聚集之地,到时候成了他们的贼窝,每日吸收天地精华,不出几年,就成了祸害了,届时这里易守难攻,不知要放出去多少祸害啊!”
师傅说是对,只是以力抗力接触到这十道屏障结界不是太困难的事。然而,那样是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好处,还祸国殃民。
“要不,还是让小萸提条件吧。”平南忽然插嘴,他看了半天,一直没说话,“或许我们可以不再纠缠了,让她和你师兄离开这里……至于冰漪的身体,或许她可以要点什么,换回自由之类的。”
“她当然不会想再换回自己的身体,冰漪的还给了我们,她退一万步说,不再为难我们,也不杀我们了,那她提的条件一定是要一个适合自己的身体。冰漪的不可以,那还有谁的可以呢?”
“雏儿,鬼知。”突然一道细弱的声音响在耳畔,回头,居然是冰漪,她早已到了,被鬼知放在树下,还是小萸的身体,但声音犹在耳畔,“若是为了我,要冒如此大的风险,还不如算了,我可以找别的身体……”
“冰漪!”我打断她的话,心里忿忿的,“这身体是你的就是你的,有罪过的是她,她纵然可怜,也不能凭着可怜掠夺别人的身体。邪不压正,我们若是败下阵来,岂不给后人耻笑?”
“可是,这样下去,你们为难,我就算最后要回了身体,也不知要付出多惨重的代价。”冰漪声音简直颤抖,“更何况,身体是我自己的,也是我一时疏忽才被夺去的,要夺回来也是我亲自上阵出马,怎么可能这么要求你们冒险?”
“冰漪,你别急!”我走过去,蹲在小萸柏奚人偶的面前,“身体是你的,最后属于你,天经地义。小萸是我师傅陈家的柏奚,犯下这等罪行,不仅我和师傅要清理门户,连我师兄也姑息不下去!”
“雏儿,冰漪说得对。”忽然,我师傅陈半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师傅居高临下,望着冰漪,若有所思。
“师傅,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冰漪派得上用场。”
“咦?”
“你们忘了,那身体本来就是冰漪自己的,若她的魂魄靠近,身体就一定会被她吸过来。相同的,小萸本就是一只柏奚,当日若不是鬼知一时怜悯,救了被火烧的她,并残留了一部分幽魂的灵力在她身上,她也不可能夺得走冰漪的身体。并且,这只柏奚若是靠近了她,她的精魄也一定会被吸进来的。”
师傅的话令我一下子通透了,“师傅,我明白了,只要我们带着现在的冰漪,进到结界里面,找到小萸,或者只要靠近她一点点,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话是如此说,可是你师兄毕竟还在,小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他在不能露面,究竟是不是清醒着的也无从得知。”师傅叹了口气,“她口口声声说爱你师兄,可她到底用了什么极端的手段,谁也不知道,我担心由于我们的过失,使你师兄一点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
“雏儿,我想到一个方法。”师傅沉了沉气,缓缓地说,“由我来设一个屏障,然后我们带着冰漪保护在其中,你们凭着屏障应该可以支撑着走到第十道结界,这过程中,我负责全面维持凭借的稳固,到了里面,鬼知带着冰漪攻击收服小萸。到那时,我们应该就可找到你师兄了。”
“师傅…”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师傅陈半瞎,狐疑地问,“我记得,十江师兄在承受那一千个恶灵的时候,灵力应该就超过你了吧?再加上刚刚那个巫瑰唯一的后人给他的五百年的灵力,他现在可能是我们这些人灵力的综合,除了鬼知,应该没人是他的对手了。小萸设的这十个结界,应该是窃取了十江师兄所有的这些灵力。师傅你所设的凭借,又怎么可能安全带我们度过呢?”
“雏儿,你放心,师傅和你们一起在屏障里,这过程中我会不段修补这个屏障。”我师傅陈半瞎倒是自信的很,只是看上去有些古怪和异样,我一时也说不好,仿佛这是师傅心目中的最后一役一般,在这个时候人往往都有两种情绪,一是紧张而有序,还有一种是过分的轻松,仿佛……这条命已交付出去,无需再留恋似的。
“可是……”
“雏儿,我们时间不多了。”我师傅陈半瞎拍拍我的肩,“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拖得越久对你师兄越不利,你要知道一个有灵力的人被窃取灵力后会变得软弱无力,灵力离开身体太久是送不回去的,这和魂魄与身体无关,冰漪被抢夺了身体再久,那身体还是她的,我们随时都可以逼小萸把身体还给她,但是灵力不同,更何况,那小萸我不相信她是真的为你师兄好,她还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所以你失学还可能会被窃取他灵力的精魄小萸控制。明白吗?”
“可是,师傅,你一个人可以修补那些漏洞么?”
“雏儿,相信师傅!”我师傅陈半瞎斩钉截铁,表情上不易半点质疑,“我是利用你师兄的,他所学的那十道符咒是我亲手一道一道的教他的,小萸应该也是从他那里得知的,所以这顺序,或者说干脆打乱顺序,我也是可以找到规律,这事由我来做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