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这个可不行,这事跟孩子没有关系!”吴、赵两家人都急了,纷纷劝阻,自己家的孩子绝对不能落到红卫兵们的手里。“狗子”见自己的目的即将要实现了,忍不住得意起来,环顾四周一下,然后朝着楼上努了努嘴说道:“这楼上好像荒废很久了,没住人吧?”
包括红卫兵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这“狗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吴、赵两家的老年人照实回答道:“楼上原本胡、杨两家,后来胡、杨两老师因为走了****路线,就被批判了,妻离子散的,上面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说到这里,吴、赵两家人不免感同身受起来,胡、杨两家的遭遇不就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吗?众人都在或难过,或诧异,唯独“狗子”心中愈发的敞亮了起来。径直对着吴夫人喊话道:“我怀疑姓吴的和姓赵的就藏匿在上面,你前面带路,我跟你上前去看一下!”
搜人,这个大家都能理解,但为何要让吴夫人前面带路,就“狗子”后面跟着,里面有什么猫腻,那些红卫兵们大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而已。而吴、赵两家或许是迫于压力亦或是想急于表明自己家的清白,不让红卫兵把自己的孩子带走,吴夫人二话没说,就独自走在前面,上了楼梯。“狗子”志得意满的对着他那些手下兄弟说道:“同志们,看好这些人,在我没有下来之前,谁都不许离开这里!”说完后,得意洋洋的跟在吴夫人的后面上了楼
两人来到楼上,放眼望去,可以用萧条来形容,胡、杨两家门洞打开,里面已经被洗劫了一番,但凡有点用处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废纸、碎片什么的。
“红卫兵同志,你也看到了,这里压根就不可能藏什么人,我们真的是无辜的!”吴夫人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说道:
“狗子”一脸坏笑的说道:“这里也就我两人,就跟你说点实在的吧,这年头,有谁无辜,有谁不无辜,大家心里都门清。今天这事只能说是你家的老吴犯了混,非要畏罪潜逃,连累你们!这不是给我抓住了把柄了吗?把你们孩子带走还算是事小的了,要闹的事大一点,把你们全家带走,也不为过!”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夫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氛。
“什么意思?说白了,今天带不带走你的孩子,我说的算,但我怎样的决定要取决于你!这一点你懂吗?”说到这里的“狗子”已经亲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这种笑,是一种放浪形骸的笑,是对吴夫人一种最为恐惧的笑。
“这这位红卫兵同志,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我都快四十的人了,年纪一大把,禁不起开玩笑”其实吴夫人是足够机智的,先把年龄说在前头,我快四十了,这年龄对于你这个小伙子而言还感兴趣吗?其次,你刚才一切的暗示我权当没有明白,给你一个台阶下,说白了“狗子”,再下流的话你就不用往下说了!
或许这些话,对于一名尚有一些素质的人来说,真能起到作用,但对于诸如“狗子”这类死不要脸,活脱脱的一副流氓形象的人而言,那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焚琴煮鹤,这个时候的“狗子”已然是兴奋的不能自已了,还能顾得上吴夫人的那套说辞?见吴夫人“喋喋不休”的没完没了,极为不耐烦的打断道:“喂还有完没完?啰里啰嗦的,我不来跟你矫情这些,就简单明了一点,你要不要我把你的孩子给带走?要,那你现在就下楼,不要,那你乖乖的把裤子给脱下来!”
流氓,纯粹的流氓!如此不堪入目的言语在“狗子”的嘴里说了出来,就如同人们平日里说“你好”、“再见”那样的简单。吴夫人也傻了,都听闻一些红卫兵蛮不讲理,霸道专横,可万万想不到是如此的不讲理,是如此的霸道。“狗子”见吴夫人傻傻的站在那边,一动也不动,眉头不免的紧蹙了起来,带着一点不耐烦的口吻说道:“喂我跟你说,我这人不喜欢强迫人家,就喜欢双方自愿,你如果不愿意脱裤子,那我也不勉强,下面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带头处理呢,这样吧,你们家的小孩我就带走了,具体什么时候来革命委员会领孩子,那就等我们的通知吧?”这“狗子”刚把话一说完,就直接奔着楼梯口走去,那吴夫人一看,急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狗子”给拉住了,满脸的哀求道:“不小同志,你可不能带走我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真的跟孩子没有关系!”“狗子”哪会理会吴夫人的这些“废话”,一个扬手,摆脱了吴夫人的拉扯道:“去你妈的,无辜不无辜,清白不清白是你能说的算的吗?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就不要开展无产阶级的斗争了?”“狗子”整了整被拉扯皱的红卫兵制服,随后“冠冕堂皇”的往楼下走去
“我脱我脱”见已经无法挽住“狗子”的“步伐”,深陷矛盾的吴夫人用几乎哭腔的声音,弱弱的喊道:
之所以是“弱弱”的,那不是因为吴夫人不愿意撕心裂肺的“呐喊”,而是生怕自己的高声会让楼下的家人和孩子听到,这是一种见不得人的屈辱,这也是作为母亲最为无奈的一个决定
“狗子”听到了“我脱”两字,差点笑出了声,“洋洋得意”的转身走了回去,将吴夫人拉进了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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