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一轮皎月倒映在漆黑的水里,夜风习习,小船儿摇曳,青灯听着被船浆带动的水波声,心中前所未有的充实。人为什么总是会多想呢?无论在李家村,还是在诸葛府,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时间长了,有种把自己榨干的感觉。
孔子有句话说的好,学而时习之。当一个人做事时,大脑太活跃了,反而痛苦,倒不如直接做来的轻松自在。青灯看着天空中的银河,人何其渺小。
马玉起身,夺过她手中的船桨,道:“还是我来,你划的太慢。”青灯刚才还在感慨人生,这会儿被他的话一噎,讪讪地松手。无聊地坐在船头,被人嫌弃真难受啊。
“喂,我们什么时候到岸上?”
马玉答:“明日早上。”
“真的?”青灯乐得蹦起来,船被她的动作弄得摇摇晃晃。
“李青灯,你莫要太激动。”马玉没好气道。
青灯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这回反驳:“我高兴一下不行么,你这孩子太不尊老爱幼。”
爹曾说天下最蠢的事就是和女人讲道理,果然没错。马玉心想。
“喂”,青灯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武功怎么样呢,找个时间来切磋切磋?”
马玉道:“跟你比太掉价。”
“……”青灯百无聊赖,东张西望,一下子走到船头,一下子又跑到船尾。“马玉你看!”青灯拉着马玉的衣袖高呼。
马玉无奈地揉揉额头,道:“你别那么一惊一乍的好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紧张吗?”
远处,一个中年人,踩着一跟青竹,撑着竹篙,青竹上有一盏灯,火苗被风吹得明明灭灭,此人的脸也被印得闪烁。马玉突然挺直背,青灯也变得很紧张。
“林伯。”马玉叫道。
青灯突然舒了一口气,笑着拍马玉的背,道:“你家亲戚呀,伯伯你好,我是马玉的朋友…”话还没说完,便被马玉捂住嘴。
中年人哈哈大笑:“马玉?莫非是马家钱庄的少爷?我林某人今天逮到了大鱼啊。”
马玉放下手,白了眼青灯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青灯瞧那中年人怪怪的,此刻被马玉责骂,心虚道:“你不叫他伯伯么?”
“林伯是他的名字,江洋大盗,他手上从不留活口。”
青灯这下再去看那笑容满面的中年人,有说不出的诡异。青灯问马玉:“这人武功怎么样?”
马玉摇头说:“几乎一无所知。”
青灯朝林伯行礼,道:“晚辈刚才多有得罪,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
“好。”林伯几乎在开口答应的时候,一掌便向她头盖打来。
“小心!”马玉拉开青灯,接过林伯一掌。
“呵呵,小子反应倒快。”林伯一腿扫过马玉胸膛,马玉没能躲过,喷出一口鲜血。
青灯忙上前替他查看伤势,马玉拦住她,道:“无妨。”
“咯咯咯,这时候还要怜香惜玉。”
青灯看着林伯,道:“林前辈,我们俩身无分文,你抓了我们也无甚好处,杀了我们也只会脏了您的手。”
林伯道:“你这女娃子倒会说话。”
青灯拿开马玉拦着他的手,上前一步,道:“晚辈有个提议。”
“哦?”
为了防止林伯再使阴招,青灯的手在袖中握成拳。她跳上那根青竹,水面上竟波澜未起,如履平地。林伯眯起眼,青灯突然右手向林伯的脖子上抄去,林伯头一歪,青灯手指一折,点向他脖子上的穴道。
“拿云手。”林伯踉跄地向后退了一大步,眼中止不住惊异。
青灯装出世外高人的样子,其实内心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