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动小鸡下边的红绳,小鸡旋即像啄米似的点头,还“咯咯”的叫。
“你看!”阎七拉扯着小鸡的红绳子转向墨之阕激动喊道。
墨之阕不冷不热看着戴面具的她,再冷眼看了下她手中的小鸡,无趣道:“这样的木头鸡有什么可看的?”
阎七努了努嘴,侧头看他笑道:“不用任何法术,一块木头就变成又会动又会叫的小鸡耶,凡人是多么聪明。”
说着,她稍稍抬起手中的小鸡,微笑道:“我相信,再过一千年,到时候这个世界跟现在相比,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墨之阕凝视着她眸子里闪闪发亮的期盼,提起手来想要拿过她手里的小鸡。
阎七旋即把小鸡收回来将它藏到身后,诡秘笑道:“要不,你物色一件东西,看看它一千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墨之阕看她期盼的眸色转变为挑衅,他往摊货上快速瞧了一眼,随手拿起一只竹蜻蜓,交给她说:“一千年后,凡人会凭借自己的智慧到天空去。”
“喔?”阎七拿过他递来的竹蜻蜓,下意识抬头看天,恰好此时天空绽放七彩的烟火。
“烟火!好漂亮的烟火!”她扬起嘴角激动笑道,再转向他笑说,“我还记得,五百年前的烟火并不是这样的,果然,它会越来越漂亮的!再过一百年,定然又换一个花式!”
墨之阕低眸看她映着七彩烟火的澄澈乌眸,像闪耀的星星镶嵌在漆黑的宇宙,笼罩了所有璀璨的光芒。
“哎,你见过五百年前的烟火吗?”阎七收回目光转向他笑问,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藏在面具下的笑容忽然僵硬,糟糕,说漏嘴了!
墨之阕凝视着她讶然的眸子,一字一顿,别有意味说了两个字:“阎——七。”
“……”阎七霎时没接上话来,心脏莫名咯噔颤跳,讶然凝视着他犀利的冷眸,像瞬间被他掐住了死穴,仿佛他说的并非“阎七”二字,而是“昆桐七仙”。
墨之阕握起她的冰凉如玉的手,转身走去。
阎七呆愣跟着他挤过人群,忐忑不安看向他,只因他戴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难不成他知道渡劫的事情呢?
“墨之阕……”她试探轻声喊了句,只是人群太过吵闹,掩盖了她的声音。
“这名字太招摇。”墨之阕轻声提醒。
阎七蹩蹙眉心,始终看不见他的神情,心里闹得慌,使劲拽住他的手,止步不前。
墨之阕扣住她的手,并没有回头看她的意思,带着她继续穿梭人海。
独自站在塔顶上的修驰狱盯着在人群中穿梭的阎七,下意识紧握拳头,喃喃道:“我一定会查清楚,你究竟是谁。”
回到萃华苑后,阎七躺在靠窗的床上,手放到额头处,心里还纠结那墨之阕到底知道了什么。
渡劫的事,他应该还不知道吗?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昆桐七仙之一的阎七。
或许,他并不知道渡劫的事情,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想探查自己潜伏在他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
“嗬……”阎七满腹纠结坐起来,修驰狱、龚三恨先后出现,还有这个神秘莫测的墨之阕,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突然好想把华跌揪出来毒打一顿!不要毒打十顿!
翌日,殷徵比试正式拉开帷幕。
墨之阕拉开寝宫的大门,就看见屋檐下清秀利索的倩影。
今天的阎七身着白色红边的男装,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红绸束缚,听到寝室大门打开的声音,她不紧不慢回过身来傲气凛然睨向还站在门内的墨之阕。
白雀和乌雀左右站在了门外两旁,大清早这个女人就跑过来了,还非要见他们的主子,他俩拗不过她,只好进去请示。
本以为主子会把她轰走,没想到还真的亲自出来见她了。
阎七盯着神情平淡的墨之阕,一字一顿说道:“我待会要参加殷徵比试。”
墨之阕只是凝视着她凌厉的眸子,并未接话。
阎七不管他听见与否,紧接着说:“我要是胜出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墨之阕淡然回应:“你若胜了,朕自然有求必应。”
阎七低冷嗤笑,轻抬灵澈的乌眸,犀利的目光直逼他眸底隐藏的锋芒,不以为然道:“我现在并非跟狄青国的皇帝说话,只是跟你,纯粹的你说话。”
白雀和乌雀不约而同怔了怔,这女人不仅言辞锋利,那气势也是极为霸道,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在自家主子面前摆出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而且,她那双眸子厉害,犀利的挑衅似乎能在瞬间穿破铜墙铁壁,让人情不自禁心生畏惧。
幸好他们常年跟在墨之阕身边,习惯了这种明明看似平淡如水却让人莫名胆寒的犀利锋芒,这才勉强招架得住。
“一言为定。”墨之阕一字一顿郑重回应。
阎七没有再说话,唇畔处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笑弧,气势凛然背过身去,诡秘低笑,沿着阶梯快步走下去。
墨之阕凝视着她渐远的倩影,深邃的眸底添了分难以察觉的隐晦期待。
“嗬!”白雀盯着她的背影不爽叨喃,“瞧她那嘚瑟的模样,比赛还没开始呢,就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那是横扫千军的气势。”乌雀不以为然低声念道,他虽然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是,她身上这股气势,让他不敢小觑,恐怕也就只有自家主子才能将她驾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