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无边的岩壁滩走来。
他俩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因为倪泽的老巢就在涓湖附近。
阎七收回落在倪泽身上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墨之阕,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吗?
说是来领略涓湖的美,其实,是冲着倪泽来的。
她勾起一抹浅笑,双手负后,看向走来的他,莞尔低笑道:“上次在蓝湖,你说投在我阎七的麾下。如今我成了东临的主,南宁六妖企图攻打东临,你曾属南宁,应该了解他们的行事作风,可有退敌之策,为我效力?”
“嗬!”倪泽停下脚步,轻哼一声,目光在她身上的黑纱长裙流转,眼角余光睨向神色深冷的墨之阕,轻蔑道,“你们昆桐七仙可真够闲的,三天两头跑来妖界作乱,那九重天的主是不知道呢,还是刻意纵容?”
南宁攻打东临一事,他自然是知晓的,昆桐七仙突然出现搅局,他也略有耳闻。
但是,他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尽管脱离了南宁,但他也不会在背后给南宁捅刀,不想再扯进这场纷争里头。
阎七不以为然,浅笑应声:“与九重天何干,这是我昆桐七仙的事。”
倪泽轻哼,下意识把目光落到不动声色的墨之阕身上,别有意味说道:“这位寒帝陛下,座下有六界最厉害的上古神族,只要他出手,还怕不能制服南宁吗?”
阎七迈前半步,轻敛眸色,眸子里添了三分别样意味,意味深远问道:“你是盼着本仙血染南宁?”
倪泽微愣,并非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眸子里犀利的寒色,像是警告又像是恳求更像是志在必得傲慢,仿佛在说,南宁,她志在必得,至于是以和平的手段,抑或血腥的手段,则取决于他。
他下意识握了握藏在宽袖中的拳头,良久,傲慢拂袖侧过身去,轻嗤道:“本座不管你为何而来,反正与我无关。”说着,迈步离去。
“玉公主自杀了三次。”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墨之阕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倪泽猛然止住脚步,藏在袖中的手握得更紧。
闻言,阎七下意识看向墨之阕,嗯,她曾听说,被嫁到魔界的玉公主跟倪泽有一段孽缘,正因为这样,倪泽才跟南宁其余六妖闹翻了,脱离南宁。
但至于这段孽缘的前因与后果如何,她并不了解,因为她并非一个八卦的仙家,从不喜欢把心思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和物上。
玉公主是七万年前,与域魔大战死去的妖王的遗孤,表面上是南宁七妖的主,南宁七妖一直打着她的旗号,企图重新统一妖界,但一直未能如愿。
倪泽与玉公主相知相爱,在妖界是众所周知的事,因此,南宁七妖里,虽然北诛为首领,但倪泽的威望比他高。
北诛忧恐倪泽取代他的地位,一直想方设法除去他,且察觉到魔皇雷索有意拉拢东临,于是设局把玉公主嫁给了魔皇也忌惮三分的阿滇王,意欲平衡局面。
媚媚心系倪泽,一直嫉妒玉公主占据着他的心,时时恨不得杀了她,奈何玉公主是前妖王的遗孤,动不得。得知北诛有意将玉公主献给阿滇王,她并没料到他真正的目的是铲除倪泽,于是便与他合谋。
库岳单又因为暗恋玉公主求而不得,怀恨在心,北诛的图谋正中他的下怀。
于是,他们联合把倪泽骗于他处,再利用倪泽的性命逼迫玉公主写下为南宁而断绝情义的信,下嫁给阿滇王。
倪泽回到南宁,得知玉公主已下嫁阿滇王,发了疯似的追了过去,结果被阿滇王的军队重伤。
北诛意欲暗下黑手,趁机了结了倪泽的性命,幸好被胆小怕事的骓予琛误打误撞救了他。
倪泽醒来后,与北诛他们大战了一场,因重伤在身,惨败,座下的兵将也被北诛趁机收了去。
此后,倪泽便与南宁六妖结下了怨恨,探知玉公主婚后跟阿滇王郎情妾意,心灰意冷,带领少数忠实的部下,脱离南宁,隐居涓湖附近。
良久,没有听到墨之阕的声音,虽然竭力想压制情绪,但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着急,倪泽回过身来,捎带迫切看向他,却依然倔强地握紧拳头,迟迟不语。
自从那伊人出嫁后,他发了疯想打探有关她的消息,得到的只是她与阿滇王郎情妾意的消息,让他心痛欲绝,心灰意冷。
墨之阕双手负后,湖面吹来的清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袂,俊美的轮廓不带半点情绪,娓娓道来:“玉公主嫁给阿滇王当晚,服毒自尽,阿滇王请了灵界的药师,足足耗费三月才把她救醒。后来,阿滇王两次想占有她,一次她再次自杀,一次她想趁机杀死阿滇王,失败。如今被阿滇王废了修为,囚禁于蛊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