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姑见她怀疑,轻作点头,浅笑道:“若皇妹是怕为兄讨的是假药,只可惜魔尊说为兄曾受过摄魂珠影响,不适宜进去。你可以找一个侍女代替你进蛊牢。只是,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得选一个机灵点的,而且法术深厚的。”
“眼下出了本公主,一时半会,去哪里能找到既机灵又厉害的魔?”琴心公主努努嘴不爽道,纠结了片刻,才把药丸吞了下去。
待琴心公主离开不久后,念神现身灵犀殿,睨向瑜姑,不悦责问:“你到底让琴心做什么了?”
她恨自己此刻没有肉身,法术不如她,以至于被她结界拦在外,无法探听她俩到底说什么。
她试过问琴心公主,可是琴心公主咬口不说。
听到她的质问,瑜姑不紧不慢抬眸打量只得一缕魂魄的念神,唇畔处浮起阴险的冷笑,别有意味道:“瞧你这个模样,估计是想打琴心公主肉身的主意吧?”
闻言,念神心下轻颤,竭力稳住情绪,试图不被她察觉。
瑜姑瞅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酒杯,阴柔笑道:“本神给她吃了一颗凝心丹,是神族枯豫炼成的,用活体养护可以触发它最大的威力,爆发的瞬间,可以摧毁整座蛊牢。”
“爆发?我杀了你!”念神情绪失控大吼了声,想要抓住她的衣襟,可是只得一缕魂,根本碰不了她,伤不了她半分。
瑜姑看着她杀气满脸却又下手不得愤懑模样,心感快意,戏谑道:“本神就是喜欢看你明明很不得想杀了我,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如何,这种感觉可畅快淋漓?很熟悉吧?”
当年,她还是念神族至高无上的继承者的时候,将她欺压得体无完肤,她几乎无时无刻不想将她生吞活剖,让她饱尝这种困斗难舒的感觉。
如今机会来了,她自然不会仁慈半分。
她知道琴心公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至阴体,只得一缕魂魄的念神潜伏在她身边,无非就是向夺取她的肉身,而且,这几乎是念神唯一一次重获肉身的机会。
她跟琴心公主说,河东妖的白骨隐藏着巨大的邪恶力量,一旦它被凭空摧毁,则会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是,有一样东西可以压制它。
那就是阎七的血。
但是,阎七的血也是不能再生的,若要压制着汹涌的邪恶力量,必然耗尽她体内剩余的所有血液。
如此一来,她就等于自杀了。
闻言,琴心公主便欣然答应了。
只是,她傻傻的不知道,这计谋里,还算计着她。
瑜姑为何知道河东妖白骨一事?
其实,在玉公主被阎七所救的那一天,修驰狱进入了蛊牢,身在摄魂珠的她,能察觉到他与摄魂珠的共鸣,还能通过摄魂珠感应到他的想法,知道了河东妖白骨一事。
后来,她潜入骨宫,想阎七跟陌祁煊受灵镯反噬一事告诉修驰狱,正好碰见他意欲除去背叛他的妮珞,得知他意欲利用摄魂珠对付“墨之阙”。
事实上,尽管她离开了摄魂珠,离开了蛊牢,但跟摄魂珠还是有着感应。
因为枯豫。
虽然她在摄魂珠里是唯一重聚灵魂的人,但枯豫并非一般角色,表面上他控制了她,实质他俩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枯豫助她挣脱摄魂珠的束缚渡入到五皇子的体内,而她需根据二者的约定,毁了摄魂珠。
被束缚在摄魂珠里破散灵魂只得年年岁岁囚在珠子里,无法解脱,无法转世投胎,除非毁了摄魂珠,他们才是真正意味上的死亡,才有可能转世投胎。
这几万年来,枯豫一直在摄魂珠里炼制可摧毁摄魂珠的法器,终于被他炼出了凝心丹。
只是,这凝心丹需要与新鲜的血液融合,才能发挥效用,但他被囚在摄魂珠里,肉身都没有,更何况是新鲜血液。
只能借她将它带出来,再想办法摧毁摄魂珠。
当琴心公主进入蛊牢,摄魂珠里的枯豫驱动她体内的凝心丹,即可引爆摄魂珠,那时,恐怕整座蛊牢都会被摧毁。
而她选择让琴心公主吞下凝心丹进入蛊牢,原因有四:
一、遵守她跟枯豫的约定,如果她背信弃义,没有摧毁摄魂珠,她就会被他的噬心之术折磨;
二、猜到念神想借琴心公主的肉身重获新生,她不能让如愿,要让念神痛苦一辈子;
三、琴心公主觊觎陌祁煊,即使没有念神的存在,单凭这一条,她也不会让她有活路;
四、琴心公主嫉妒阎七,是最好的帮手。毁了摄魂珠,阎七就无法从枯豫那里得知破除灵镯的方法了。
待摄魂珠摧毁后,她就夺取河东妖的白骨,将它毁了。
以阎七的性子,这一件事,尽管陌祁煊拦着她,她都会不惜一切耗尽血液,散魂而亡。
而陌祁煊则会记恨于给阎七下诅咒的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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