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了,因此多花了几天时间。”莫绍蘅将莫寺源放到地上,让莫寺源自己在书房里玩,他不着痕迹地往覃桓昔身边靠了靠,俯首凝视着眼前这张白皙精致的侧脸。
覃桓昔逼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这份资料上,但是莫绍蘅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专注得让他想忽视都难。从踏进这个书房开始,他就感觉到莫绍蘅今天对待他的态度与以往都不同,看他的眼睛里也多了更深的感情。
尤其是刚才莫绍蘅抱着莫寺源时的表情,让覃桓昔十分在意,那是一种竭力压抑又无法控制的震撼和激动,难道莫绍蘅已经知道了什么?否则他很难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莫绍蘅如此失控?何况失控的原因很明显是因为莫寺源。
覃桓昔深吸一口气,不管是不是莫绍蘅知道了什么,看莫绍蘅的态度,哪怕知道了莫寺源就是他给莫绍蘅生的儿子,莫绍蘅应该也不会把他和莫寺源当成怪物,而且还会加倍努力地疼爱莫寺源。
这样一想,覃桓昔反而静下心来,认真地将手中的资料翻了一遍。
原身几个月前遭遇的这场车祸,起因是两车相撞,对方车辆全责,醉驾加超速,直接从后面撞了上来,所以原身才会受这么重的伤,而那名醉驾又超速的司机直接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表面看起来的确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车祸了,事故原因十分明了,肇事司机也已经死了,根本无需深入调查。
覃桓昔醒来后也问过李婶,那名肇事司机前天晚上在酒吧里和朋友喝到了天亮,一群人喝得酩酊大醉,他就趁着朋友不注意,或许也已经意识不清醒,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独自开车回去了,车子开出没多久就撞上了起早赶往机场,去国外参加音乐会的原身的车子。
覃桓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那条路是覃宅去机场的必经之路,而酒吧刚巧就在那条路上,这个人曾经有过醉驾的记录,当时是撞上了路上的护栏,索性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根据这份资料中对肇事司机的调查,这人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整天只知道和狐朋狗友鬼混,更重要的是他喝醉后不是打架闹事,就是喜欢飙车。”
覃桓昔说着指了指手中的资料,示意莫绍蘅过来看。
莫绍蘅顺势靠向覃桓昔,低头看着他手指的方向。
覃桓昔的脖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莫绍蘅靠得很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感到有些痒,心跳微微失速,淡淡的红润爬上脖子。
覃桓昔努力保持镇定,接着道:“不知道这算不算巧合?那天一起喝酒的人里有覃从安认识的人,而且刚巧也是这个人邀请他们一起去那个酒吧喝酒。原本他们这群人打算去山里飙车,听说那里有一个豪车俱乐部,平时又很少有车辆经过,是富二代飙车族的聚集地。”
莫绍蘅点了点头:“所以是突然改变了计划?”
覃桓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莫叔没有看过这份资料吗?”
莫绍蘅镇定地道:“嗯,你来之前我刚拿到这份资料。”
覃桓昔不疑有他,将资料递给莫绍蘅道:“若真相只是这样,还真的没法抓到覃从安的把柄,而且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覃从安对那个人说了什么,才改变了原本要去飙车的计划,反而去了酒吧喝酒。不过这样一来就存在很大的诱导性了,大家都知道那个死掉的富二代喝醉后喜欢飙车,那个人只要把握好时间,有意无意或者更直接地把车钥匙随处丢,让那个富二代看到,喝多了的富二代自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事后大家都喝醉了,早就不记得这些细节,那个人也很好地把自己摘出去了。”
覃桓昔顿了顿接着道:“只不过这件事成功的概率很低,若真是覃从安所为,或许他也只是尝试着进行这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一旦成功,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不管是死去的富二代,还是那个改变飙车计划,召集大家喝酒,掐准时机拿出车钥匙,引诱富二代醉酒飙车的人,都能很好地从整件事里摘出去。”
这个覃从安,还真不能小看了他。
莫绍蘅思索道:“并不会很低,只要知道你出门的时间,就能准确地计算你经过酒吧的时间,而且他离开酒吧没多久就撞上了你的车,事后有人检查过那辆车吗?”
覃桓昔豁然睁大眼睛:“莫叔的意思,那辆车事先还有可能被人动过手脚?”
莫绍蘅点了点头:“因为他是醉驾超速,整辆车几乎已经报废,人也已经死了,因此不会有人深入调查,更不会检查他的车是否被人动过手脚。”
覃桓昔眯起眼睛:“这个覃从安算得可真细,说不定连这个富二代会死,他都已经算到了,若车子事先真被人动过手脚,一旦富二代死了,覃从安在这件事里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
“需要我再深入调查吗?”莫绍蘅抬手摸着覃桓昔的发丝。
“好,再仔细找找,总能抓到他没擦干净的证据。”覃桓昔将资料放回文件袋,搁到茶几上道,“资料还是放在莫叔这里保管,这件事不能让覃家那些人知道,尤其是爷爷,爷爷并不希望我插手这些事情。而且不管当初那场车祸究竟是谁一手策划,如今我平安无事,爷爷应该是不希望我继续追究了,老人家到底还是心软了。”
莫绍蘅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你还有我,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覃桓昔转头看着莫绍蘅,两人对视着,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随后道:“对了,晚上还要参加付则成的宴会,之前我就和姗杉、苏漾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过去,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莫绍蘅道:“嗯,我陪着你。”
覃桓昔笑了,转头看到莫寺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小手握着鼠标,脸上的表情十分专注认真,一看就知道在玩游戏。难怪他们聊了这么久,小家伙一点声音也没有,敢情是沉浸在游戏里无法自拔了。
覃桓昔起身走到莫寺源身后,顿时满脸无奈地将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摁在怀里使劲揉了揉:“小小年纪竟敢玩纸牌!”
莫寺源搂住覃桓昔的脖子磨蹭:“桓昔哥哥,你和爸爸谈完了吗?”
“不要故意岔开话题,说,谁教你玩的纸牌?”
“没人教我,我自己玩的……桓昔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玩了。”
“今天的作业你写完了?昨天教你的小提琴曲子练过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我这就去写作业,练小提琴,桓昔哥哥,我真的错了……”
“不可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惩罚你,多练一页字和多学一首曲子……”
莫绍蘅含笑跟着一大一小离开书房,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