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有感情洁癖的靳辞远,和她开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她在看到靳辞远的时候有一刻想冲上前去问问靳辞远,她现在不止一无所有,也狼藉声明了,她想问问靳辞远,泄愤了吗?满意了吗?满意了吧。
手机在乔南发呆的时候很突兀的想了,是乔妈打过来的电话。
这对乔南来说不一定是好消息,乔南连忙抖着手接了电话。
“小南小南,你现在有钱吗?你,你是不是——借了贷款,还是跟——”乔妈在手机那头忽然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乔南怎么都没有想到,那边的黑社会会那么逼死人,她借贷的时候那边的人说不会急着要,也不会上门催,可是这才多久,就找上门了。
乔南也慌了,连忙安慰乔妈:“妈,我有钱,我有钱,我今天找到了工作,我等会儿把钱全部转去你的账上,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还完那些钱的,我一定会——”
乔南说到最后和乔妈一起哭了,乔南死死咬着唇,努力不发出一丝哭声,现在乔钰是小妹,乔爸已经不在了,乔南必须扛起这个担子,她不能哭,一声都不能,生活教会了她什么是死也要扛,头破血流南墙还要继续撞。
乔妈挂了电话后,乔南才任由眼泪滴答砸到了潮湿的地板上。
在逼仄的出租屋中,乔南第一次因为每顿温饱,躲在淋浴喷头下嚎啕大哭。
可是这一切靳辞远都不知道,乔南是活在泥里的蚯蚓,靳辞远是高耸入云的仙鹤,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被划分好了类别。
早晨五点的时候乔南就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路珩说今天醉浮生是周年庆,回馈老顾客,人会比较多,有点忙,还有可能会鱼龙混杂,简言之就是什么道上的人都有,别随意惹那些不能惹的。
乔南嗤笑了几声,她有那个本事吗?路珩的默不作声回应了她,没有。
乔南在醉浮生的后台忙着摆酒摆了两个半小时,到摆完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路珩拿着早餐递给了乔南。
乔南的死命干活路珩不是没看见,还是张嘴问了乔南,“那个乔南,我有些疑问。”
乔南伸手擦了把汗,明明是深秋,凉飕飕的,还是出了汗,不在意的说道:“你有什么就问吧。”
路珩见乔南这么坦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见你的那天我——刚看到你被对面写字楼的保安撵出来,你那个——怎么回事?”
路珩不是八卦的人,只是这一刻看着拼命工作的乔南有些疑惑。
乔南站直了伸了下腰,又擦了把汗笑着说:“那个啊,没人愿意要我呗。”
“怎么回事?我觉得你挺认真的,为什么?”
为什么?
路珩的发问突然叫乔南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靳辞远吗?是吗?
其实就算没有靳辞远,她乔南的走向也是命定的吧,没有靳辞远也是依着别人存活,像个蝼蚁,暗无天日的活在地沟里,每一天胆战心惊,像个怨妇,害怕自己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别人抛弃,像个玩物。
乔南苦涩的笑了笑,这一笑叫路珩心惊。
“家里出了事,急需要钱,之前的几年把大学都全部荒废了,所以就没什么动画公司愿意要我,我死缠烂打,自然惹的别人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