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起和卓书颜请一众朋友吃的那顿饭安排在年前,彼时工作室的人忙了一年,终于可以休息,正纷纷开始准备回老家过节,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吃饭的地点是周嘉起特意挑过的,环境装修得特别好,他订了个大包厢,正中一张大圆桌,一群人整好坐满。
饭局开席,一屋子人有说有笑,热热闹闹。吃到气氛最热时,一帮男人挨个起身给周嘉起敬酒,什么“百年好合”、“和和美美”,祝贺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卓书颜坐在他身侧,怕他喝多,一直想办法拦着,能让他少喝一口是一口。
和他们忙不过来的情形相比,斜对面的从悦两人显得格外悠哉。
“怎么没人敬你呢?”从悦见周嘉起面前递来一杯又一杯,歪着脑袋边看边问江也。
“又不是我要订婚,他们灌我干什么。”江也瞥了一眼,道,“等我们订婚的时候你再看,这帮人谁都不会放过。”
“我就是看书颜拦着好辛苦。”从悦瞧这热闹道,“相比我就清闲多了。”
“怎么,你还嫌无聊?不然我去喊他们过来陪我喝?”
“别!”她赶紧止住江也这个想法,“你醉了谁开车?我可没办法把你弄回去。”她不过说说而已,真把她推到卓书颜那个位置,她怕是躲得更快。
菜单是预先定好的,周嘉起考虑到大家的喜好,菜品的味道大多比较浓郁。从悦没忍住多吃了两口,到散席的时候受不住刺激,胃里难受,去洗手间吐了。
江也随后而来,递给她擦嘴的纸巾,“没事?”
从悦摇头,“没事。”
恰好卓书颜也来洗脸,见状问:“怎么了这是?不舒服?”
从悦说:“还好,刚刚吐了。”
卓书颜一惊,上下打量,“你……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从悦瞪她,“瞎说什么,我吐是因为胃里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我还以为疑似怀孕这事儿还带传染的……”
她尴尬地笑,从悦没力气应付她,摆手让她去忙,被江也牵着回包厢。
走在廊上,从悦忽的扭头看江也,“刚才你不会也多想吓到了吧?”
“我吓什么。”江也一笑,“要是真的,我巴不得。”
……
一年一度的春运开始,从悦四人特意早早返程回去,避免了被大堵长龙卡在路上的情况。
去江也家这事儿,从悦着实很紧张。按理来说一般都是男方先登女方家的门,碍于她情况特殊,只能省了前面一步。
眼下她作为女朋友第一次上门拜访,在春节这个一年中最大的节日期间居住在男方家,说不拘谨是假的。
江也家是独栋,这一片的房价有多贵,作为本地人从悦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三层半带阁楼、天台以及花园和后院的独栋别墅,满打满算下来,像她的单身公寓这个价位的房子,怕是够买上七八个。
被江也牵着进门的前一刻,从悦的心跳不禁比平时快了数倍。
江家人口简单,开门来迎的是江也的母亲。江妈妈很漂亮,江也的长相一大半都随了她,只是和江也略有不同,她笑起来极为可亲,不笑的时候也很随和,江也身上那份生人勿近的冷然在她脸上找不到半分。她纤瘦高挑,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年轻时候必然是个明亮出众的美人。
从悦礼貌问好,小辈该做的礼仪尽数到位,江妈妈热情亲切的态度也让她的紧张消弭了不少。被江妈妈拉着寒暄好半天,从悦才有空仔细打量先前只打了声招呼的江也父亲。
他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看着精神劲很足,五官端正,身材周正有型保持的很好,没有半分猥琐油腻气息。他话不多,一双眼看过来教人下意识心头一凛,但他对从悦的态度倒很慈祥,看得出来尽力放柔了表情,生怕吓到她。
从悦想起江也和她说过的那些话。他爸总是喜欢故意找事儿招惹他妈,像是在他妈妈做饭的时候过去吐槽,被赶走,过会儿又偷偷摸摸靠过去,又或是嫌弃她做的菜难吃,但偏偏吃得精光……
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男人做这些毛头小男孩一样的事,若非不是真的爱自己的妻子,决计不可能有这样的举动。
只这么一面,从悦便清楚,江也是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一时间,心里对他生出了些许羡慕,还有一丝对江家的好感。
江家有一个年纪偏长的帮佣,江妈妈一出声,帮佣立刻擦手走出来,帮从悦把行李搬进了客房,半点不让她自己经手。
而后,江妈妈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招呼:“来来来,坐下说,我一大早让人送来了水果,今年的冬柑可甜,我给你剥一个!”
从悦心下惶恐,直道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了,阿姨您坐……”
江妈妈没让她拒绝,愣是剥了个柑橘,还细致地将内里连带的白丝儿撕干净,才将果肉递给她。
“谢谢阿姨!”从悦用双手接过。江也倒是大剌剌的,没阻止他妈妈的热情,顺手在从悦手中的果肉上掰下两瓣,吃得自然无比。
从悦小口吃着橘子,和江妈妈闲话家常。视线一抬,见客厅正中的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电视,想来就是江也说的,每年除夕他爸用来看联欢晚会的那台。
从家的客厅也有大电视,平时都是她爷爷和奶奶在看,从睿还小的时候会守着看动画片,其余就是年节时,家里人凑在一块看节目。但几乎没有她说话的份,想看什么节目,或是对画面有什么见解,她都只能憋着,在那个家里从来没有她说话的份,于从家而言,她不过是一个摆设。
从家的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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