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号,晚上八点。
顾久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一手撑在腿上支着额头,另一只手里夹了根烟。
白色烟雾在眼前晃过,过了一会儿,她将烟头架在烟灰缸边缘,指尖轻轻一敲,然后狠狠吸了一口。
最后,捻灭。
客厅茶几上,手机震动了很长时间,顾久才从洗手间缓缓走出来。
“我在你楼下。”另一端,是郁南的声音。
“我不过生日。”顾久无精打采回一句,顺手将黑色吊带衫滑落的肩带扯回原处,拿了件外衣穿上。
那头的郁南顿了顿,语气比刚才软,“我还没吃饭呢,要么我现在上去?”
“你指望我做饭?”顾久勾了勾唇,“做饭我不行,烧锅的话估计差不多。”
说完,两人都笑了。
顾久掐了电话,五分钟之后下楼,上了郁南的车。
“顾队说你戒烟快半个月了,”郁南说着,扭头看了眼顾久。
他五官十分出挑,头发却刻意理得极短,褪下警服之后,倒透出几分少年玩世不恭的味道。
都说板寸头是检验男人颜值的标准之一,这话不假,郁南就是绝佳的例子。
说话间,他身体向前倾,靠近顾久,轻轻一嗅。
顾久伸手推他回原位,示意他开车,“那是他快半个月没看见我了。”
五分钟前,洗手间里那一堆烟头的画面,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临出门前,顾久特意喷了香水,还是没盖住身上的烟味。
郁南的车,最终在一座四合院式的餐厅前停下,餐厅已经有近二十年的历史,尤其有贺宁的老宅门特色。
四合院里,游廊环绕,庭院别致,顾久和郁南由服务员引着,最终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视野好,后巷竹林也能尽收眼底。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顾久一手支着下巴,安静看着窗外,对桌,郁南看着她,没去打扰。
顾久从不庆生,因为她的生日,也是她母亲跳楼自杀的日子。
这样的沉默维持一段时间,第一道菜终于上了。
上菜的动静惊了顾久,她下意识转过头,却被另一处吸引了注意力。
一对中年男女正往她的方向走来,两人身后,跟着她几天前刚刚在咨询室见过的男人。
四目相视,他脸上表情没任何变化,下一秒,一行人直接从她身旁掠过,没有停留,将她当成空气。
是程聿舟。
“是程聿舟和姜准夫妇,婚礼那天,程聿舟和姜准也在。”郁南收了视线,说道。
顾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盘里的菜,没回应,也没食欲。
郁南又陆陆续续说了几句什么,都是关于程聿舟的,他应该做了功课,又或者上了什么“了解程聿舟”速成班,总之,成果斐然。
顾久没仔细听,依旧兴致缺缺地扒拉着眼前的那几根绿色菜叶。
又过了一会,她伸手在包里四处摸了摸,却什么也没摸到,干脆把包扔到一边,起身丢给郁南一句话,“我出去买包烟。”
*
顾久下了楼,在庭院里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突然涌上来的烟瘾和烦躁感,反而减轻了。
最近几个晚上,她频繁地做某个梦,半夜醒来,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些光裸纠缠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最近烟瘾大,大约是因为,总要有点东西,来克制其他的欲望。
顾久就这样,低着头一路走、一路思绪随意乱撞,等到抬起头时,已经绕到某个庭院的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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