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须心药医,这话王妈妈不是不知道,只是方才的境况她不是没有看到,老爷气的厉害,若是她真的擅自将崔淑婕找来,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一时间,她倒是难以抉择了。
雲娘见了,浅笑着走上前去,轻声道:“王妈妈,您只管派人将婕姐儿找来罢,若是老爷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儿,我担着便是了。”
王妈妈面上一喜,忙说道:“这个法子不错,二姑娘是因你被罚的,如今有你这句话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她更是一叠声吩咐玉沉将崔淑婕找过来,又凑到文氏身旁轻声道:“太太,您别着急,二姑娘马上就来看您呢!您别着急!”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这话,文氏这才安了心,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雲娘这才听见门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敢在崔府中大吵大闹、无法无天的,崔府崔府二姑娘崔淑婕还能有谁?
崔淑婕一进门,二话不说,连一旁行礼的丫鬟都顾忌不上,忙扑到文氏床前,哭着说道:“娘,娘,你怎么呢?这到底是怎么呢?”
王妈妈见了,也是陪着一同掉眼泪,“胡大夫已经来瞧过了,开了药,说是好好歇息几个月就没事儿,这会儿子已经派人去请素来为太太瞧病的董大夫来了,想必快到了,二姑娘,您可别哭了,若是太太醒了,又该心疼了。”
崔淑婕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这才止住了哭声,只是,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瞥眼环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雲娘。
方才她听闻玉沉的话之后,急急赶来,没想到却听到小丫鬟们说整件事情是雲娘挑拨离间所为,怒火中烧,疾步走到雲娘跟前,大声嚷嚷道:“你这个小贱人,究竟对爹爹说了什么,惹得爹爹居然把娘都给训斥了一顿?”
雲娘正欲开口辩解,却又听到崔淑婕厉声说道:“都是你,你这个小赤佬,不仅在我们家白吃白喝,居然还挑拨离间,可真是不知好歹!等娘醒了之后,我一定要娘把你给赶出崔府去!”
雲娘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无声的咽了下去,这会儿子的事儿,到时候等着文氏醒了,想必会有人告诉她的。
倒是崔淑婕见着雲娘久久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戳到了痛楚,发憷了,便愈发张狂起来了,“哼,不要仗着爹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你可不要忘了,在内宅之中,还是娘说了算,当真还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我看你能逍遥到几时!”
雲娘顿了顿,却是斜斜地瞥了崔淑婕一眼,淡淡道:“等着太太醒来,你自然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明明两个人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崔淑婕却是最见不惯雲娘这幅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更何况,雲娘还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呢!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所以才向爹爹说要关我的禁闭。”崔淑婕长着一张宜嗔宜喜的包子脸,但是此时此刻噼里啪啦说出一通话来,却是要比刀子还厉害,“不过,纵然是如了你的心愿又如何?我是崔府嫡出的姑娘,父亲是正二品户部尚书,外祖父更是名声赫赫的英国公,如今你瞧见我的笑话,日后还不知道谁笑话谁呢!”
说着,崔淑婕更是讥诮一笑,如墨色般的眸子里蔓延开来鄙夷,“我告诉你,你别仗着爹疼爱你,你就妄图在崔府肆意妄为,你可别忘了,你再怎么得爹爹宠爱,也只不过是一个乡间卖茶人的女儿!还妄图和我平起平坐,可真真是痴心妄想!”
说她也就罢了,可是在九泉之下的爹娘可是她的逆鳞,更何况,原本她也是一番好心,却没想到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顿时,雲娘就红了眼眶,想要争执一二,但想着此事关乎自己日后的路途,也就忍不住了。
但,此时此刻,她身后的璞玉却是忍不住了,眼瞧着自家姑娘受欺负,璞玉当即便冲到了她前面,像是母鸡护犊一般挡在了雲娘跟前,扬声说道:“二姑娘,你,你还讲不讲理呢?明明是太太……啊……姑娘,您掐我作什么?”
不是雲娘不心疼璞玉,而是这个时候情况紧急,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璞玉从小就在大街上爬摸滚打,本就比同龄人懂事儿许多,方才也是一时间没有忍住才冲出来的,现在她看着雲娘那制止的目光,只好气鼓鼓道:“奴婢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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