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家人请来了郎中给他开方、熬药,同时王盟到县衙还给他请了“病假”。
第二天晚上,一个黑衣人趁着夜色潜进了卢家堂屋,就在他掏出竹管准备将迷香吹向卧室时,黑暗中一颗石子飞来击中了他的手腕,竹管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一个人影飞速冲过来,将他逮个正着。
冲过来的人影正是隐藏在暗处的燕威。卧室里的卢步涛听到动静,迅速从床上爬起,点燃油灯,打开门,走了出来。只见堂屋里一个黑衣人已被燕威撕掉面罩,并用绳子捆住了胳膊。
卢步涛举着油灯过来,对着黑衣人一照,这人仿佛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燕威见状,呵呵一笑,说:“这人你应该认识,他就是给你铸金佛的人。”
卢步涛一听,恍然大悟,说:“没错没错,他就是铸金佛的人。咦,燕大人怎么知道?”
这时,燕威已伸手拿过那尊金佛,放在桌上,说:“我告诉你吧!这尊金佛根本就不是黄铜铸的,而是实实在在的金子铸出来的。”
“啊!”卢步涛一听,不由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尊佛像会是金子铸的,如果是金子铸的,那得要多少黄金呀!
燕威说:“我对金子很敏感,昨天到你家里一摸金佛,我就知道这不是铜的,而是真的金子,心里于是豁然开朗。拿金子铸金佛,谁干的?当然是铸金佛的人。可你们不知道,一直以为金佛是黄铜铸的,只有亲手铸的人才知道这是真的金子,他杀了你们就是为了夺走金佛。好了,现在该轮到这位黑衣朋友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唉!”一旁的黑衣人叹口气,说:“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想过要活。告诉你们吧!去年释空请我上山铸金佛,我在寺后一个山洞里意外地发现了一堆黄金。要知道,要带走这堆黄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于是我就想出了个办法,把黄金化水铸成金佛,这样本来应该用黄铜铸的金佛真的成了黄金铸的金佛。五尊金佛铸成之后,我亲眼看着释空把它们赠送给五个施主。并牢牢记住了他们的姓名和地址,然后我就离开了耒阳。因为我知道释空很快就会发现山洞里的黄金不见了,一定会联想到我。果然不久,释空就暴毙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有我知道他是发现黄金不见了,急死的……”
燕威接口道:“然后你就回来计划偷金佛,可我不明白的是,你偷金佛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黑衣人狠狠地说道:“因为这五个人都是沽名钓誉之徒,而五尊金佛又依五福之意分别取名为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和善终,可你到耒阳打听打听,那四个富商哪一个不是奸商,哪一个有好德之心?却偏偏还要让他们长寿、善终,我心里气不过,所以不但要夺走金佛,还要让他们横死在家里,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报应。”
燕威说:“原来如此。那么卢捕头呢!你为何又要杀他?他又不是奸商。”
黑衣人冷冷一笑,说:“对,卢捕头不是奸商,可他比奸商还奸。试问一个小小的捕头怎么拿得出500两白银捐赠给金山寺?”
“什么,500两?”燕威一惊,扭头问卢步涛:“你对我说可是40两。”
卢步涛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支吾道:“我、我记错了……”
“哼!记错了?”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说:“你当捕头这几年,常常是吃了被告又吃原告,捞得大概不下几万两白银吧!区区500两在你眼里又算个什么呢?你心里有鬼,所以想花钱在菩萨面前买个平安。还有那个释空,年轻时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后来自感罪孽太重,就皈依了佛门。其实,他和你卢捕头……”
突然,只见卢步涛一扬手,一把尖刀刺进了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燕威大惊,慌忙弯下腰把黑衣人搬转过来,黑衣人抽搐了几下,头一歪,死了。燕威扭头责问道:“卢捕头,你为何要这么做?”
卢步涛冷冷地说道:“我觉得他知道得太多了,对我、对你都不太好。”
燕威站起身,说:“可惜可惜,应该让他说完,释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四尊金佛不知他藏在哪里,如果能找出那四尊金佛,这案子就破得非常完美了。”
卢步涛说:“那四尊金佛找不到也就算了,只要找出凶手就行。我想把我这尊金佛送给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燕威呵呵一笑,说:“你想让‘富贵’来堵我的嘴?可你堵得了我的嘴,堵得了他们的嘴吗?”
说话间,燕威推开了窗户,并把油灯举向窗外,只见王盟和十几个捕快正神情肃穆地站在黑暗中,他们是燕威安排在房屋外面准备围剿凶手的,没想到不用他们出手,燕威就独自擒住了凶手,如今凶手又被卢步涛杀死了。
燕威说:“黑衣人和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听到了,现在你是跟他们回去自首还是负隅顽抗,任你选择。我累了,我要回客栈休息了,明天我还要赶回京城。”
说完,燕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只留下屋里瞠目结舌的卢步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