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层天河水牢,忽然之间轰然震动,大地摇晃不止,天穹崩裂出无数沟堑坎坡,剧烈的抖动伴随着高涨的潮水,一瞬间把这底层水牢搅得天翻地覆,弄得昏天黑地,飞沙走石。
而这三万水师却红了眼眶。
他们直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
“冲啊啊!!”
万众水师,咆哮着冲上水牢上层,根基动摇,一层一层,层层叠叠的硕大建筑物轰然倒塌,一点点被天河之气吃干抹净,一口吞下,连骨头也不剩下。
如此滔天巨浪,伴随着这些嘶吼声,天河水牢竟然被杀穿了一个来回。
……
水牢高层,飞蓬已走半日有余,没了飞蓬,大股军士颇有些懈怠,作为督管三军的中郎将,几名水师开了一间小赌房,在这里摸摸鱼。
哥几个玩的正尽兴,却有人触了他们楣头。
这时,一个连盔帽都戴不整齐的新兵从地下冲了上来,只见他慌里慌张扑了过来,差点把中郎将一行人当前开的盘口局子给败了。
中郎将十分火大,给了那新兵小将一脚:“他妈的慌什么慌,什么事,急什么?”
那小将赶紧扶正了盔帽:“头儿,大事不妙。”
“说。”中郎将正掷着骰子,正眼不看那小将一眼。
“飞蓬大人交代严加看管的那几个,溜了!”
中郎将手里的骰子一停,变了脸色,扭头便骂:“艹,你特么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你们底下守将的是谁?”
“死了……”那小将战战兢兢道:“那一层水牢狱卒……尽,尽数全死了。”
中郎将沉默片刻,手一晃,骨碌骨碌的骰子转在地上不停:“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可是……”
“妈的耳朵不好使是吧,老子要你滚!”中郎将又在这小将屁股上补了一脚。
但那小将并没有放弃,低声下气道:“头儿,这……这事儿是不是不太妙啊,我看下面好像有点骚乱,他们不会溜出去吧?”
“溜出去?”中郎将嘿嘿一笑,又掷出一轮:“妈的,你当他们什么能耐?一帮阶下囚,这可是天河水牢,是天底下最牢固的牢房,他们算老几?就算让他们溜好了,最多也就是往下走,底下可都是恶匪,告诉你,不把他们生吞活剥了,那算是他运气好。”
中郎将一门心思都在赌局上,根本不鸟这小将。
小将仍支支吾吾有话要说,只见中郎将眼珠一扣,翻手开盅,见局上又输一把大的,差点气得嘴给抽歪了。
“头儿……”
“你他妈,要不是站在这触老子晦气,给我滚!”中郎将气急败坏,一拳头把小将撂倒在地,正准备补上两脚,与此同时,地面开始震动。
“艹……?”这中郎将变了脸色,下意识道:“地震?”
“怎,怎么可能,头儿,这可是天河水牢,无坚不摧的天河水牢,怎么能地震呢?”众人都反应过来。
但是震动愈发剧烈,并且伴随着滔天的水声,窸窸窣窣袭来,速度越来越快。
这中郎将赶紧提起小将:“你特么还有什么没说的!再敢瞒报!老子要你命!”
那小将吓得脸色发白,面无血色:“小,小的不敢,是底下反了。”
“反了?”
小将高呼:“他们造反了!”
话音刚落,一条硕大无比的水龙从地面破土而出,龙首之上,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手执九齿钉耙,他呼喝一声,山崩地裂,水运蒸腾,几道浓烈的仙灵气一瞬间扩散到整个水牢四面,扩散到每一处。
在这霸道无比的强悍登场之下,穆志飞道:
“兄弟们,听我的!待在这,他妈的死路一条,拿起手边家伙,咱们反了!!”
此话一出,一呼百应。
原本关押在这水牢当中,都是重刑犯,面对死亡威胁的囚徒,只要遇见这样的机会,连犹豫都不会有,一个个紧随其后,跟着冲了出来。
中郎将赶紧抓着家伙,威胁道:“大胆狂徒,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造次的地方?劝你赶紧放下兵器投降!”
穆志飞横着眼看向中郎将:“你看看你左右。”
“嗯?”中郎将左右看去。
他的手下将领,一个个抱着脑袋扔了兵器,跪倒在地,呜呼哀哉,求饶不断。
“你们!”
“就你一个了。”穆志飞道:“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是加入我们,还是跟我打一架?”
中郎将瑟瑟发抖,他虽然没什么本事,能混上来,还是飞蓬赏识提拔,但是一帮匪徒,居然敢如此嚣张,更是气不过。
“你真以为你们逃得掉么?等飞蓬大元帅……”
话音未落,穆志飞双手高举,钉耙轰然砸下,见血封喉,九道血口齐刷刷贯通中郎将而去,把他身体一股脑筑成十段。
“还有谁?!”穆志飞怒目瞪去:“他妈的敢在老子面前提飞蓬这孙子的名号?”
自然没有了。
水师八十万,却不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让穆志飞从最底下杀了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