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载不至,两载稍多,对于我等仙山之人来说,不过转眼便过,但对于红尘众生来说,一日都如十年光景。”
“火燎天下,烧尽原野,那枯草之下,处处尽是白骨黄尘!”
李辟尘语气变得低沉下来:“师兄,我自认不是什么无情仙客,不敢沾染红尘,是惧其中无数劫难纷扰.......”
李元心点头:“说的正是,仙神二道,为道不同。神道常驻世间,仙道出世而去,若我等仙人享受香火牌位,那便与红尘有了牵连,试问他人供奉你百载,你....岂能不应他乎?”
“最是惧怕,那牌位千年不散,若是仙人逝去,那在冥海之中,还要受到丝线缠绕,便是来世转去,怕是坠落红尘,同道之人前去辨认,都极为困难。”
“故此我等仙人,不敢红尘涉足过深。”
李元心看向李辟尘,后者抬头,打过稽首,那深深道:
“不敢涉足红尘过深是真,畏惧红尘劫难更是真!”
“仙人超脱,无时无刻不想避开劫难,但如今看天下纷扰,那赵宋虽不是我太华山地界,更不是孟魏子民,可这人都是血肉化生,有有何不同。”
“然我等不可施以援手,只能让他等自救,我此言并非是要行大善,更不是强装什么悲天悯人的圣者,我只是一个小小仙人,只是想做一些事情。”
李元心:“你要做什么事?”
李辟尘:“我要铸一口钟。”
“铸钟?”
“不错。”
李辟尘缓缓开口:“我要铸一口钟,此钟能警醒世人,此钟能让妖魔无踪,此钟能让世人知晓,这天,还是清的。”
“此钟,要如大日一般高悬东天,要如正神一般护佑万民。”
“赵宋天倾,然受苦之人却是天下黎民,我亲见红尘之中,白骨累累,枯冢荒芜,更是听一妖魔呓语,言道姜齐不息,妖魔不止。”
“姜齐欲夺人皇之位,既然白衡山不管,那我便来管。”
李元心听得眸子一眯,而后又沉默下来,好半响才道:“此事,不该是等九玄论道之后再言吗?诸位地仙自有考量,人间之事,我等仙家不该擅自干涉......”
李辟尘低下头来:“师兄,我并非要干涉人间,我入仙道,当然知道仙凡两隔之说,只是我此番是要以此钟定下天地警世之气数,我要让世人明白,天上没有人会无故来救他们,要救,只有他们自救。”
“天地晦暗,杀机盈满,然乾坤之内,本就还留一线生机,只是众生不明,此番我要以此钟声敲打,让众生人人皆可明那生机!”
李辟尘话语铿锵,而李元心稍稍一愣,紧接着便是腾然抬头。
“你.....你要让众生人人如龙?!”
他面色陡变:“此事曾经有过,你要走人皇老路,这绝.......”
“还请师兄助我!”
李辟尘拱手,那话语落下!
“东天浩荡,神居高天而临,敲钟警醒世人,让众生人人皆得生机,皆开灵慧!”
“请师兄借雷霆紫莲一用!”
“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助我铸此——”
“东皇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