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听到门开的声响,转身看清是许温岚,眉眼弯弯笑得阳光灿烂:“哈哈,你是温岚对不对,还记得我是谁吗?”
许温岚仔细端详他的脸,豁然拍下手掌:“记得,你是王池?”
平头青年挠挠头顶,怪不好意思的笑:“我叫汤池,你可能把我的姓跟谁搞混了。”
一见到故人,十年前封存记忆瞬间解锁,过去的画面像黑白胶片放映在脑海里,说起来他们两还算青梅竹马。
汤池的祖父是国内外知名的大画家,擅长画水墨山水花鸟图,与许温岚的父亲许莫函是忘年之交。许莫函当年在湖岛买房子,就是汤池的祖父怂恿的。
汤池七岁前被祖父母在湖岛养大,作画的手艺没学到半点,玩的本事却厉害得很,带着比他小一岁的许温岚抓鱼捉鸟,在偏僻的湖岛也能玩出多种多样的乐子。
后来他俩分别离开湖岛,去不同的城市读书,两个月的暑假才能见面,由于年纪大了性别有隔阂,很难再玩到一块儿去了。
汤池的祖父死后,遗作翻了百倍千倍不止,汤池一跃成为富三代,没再回过湖岛一趟,两人渐渐失去了联系。
许温岚不由问:“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这?”
汤池摆摆手:“闲得无聊,带女朋友来度假,她很喜欢游泳。”
许温岚暗想,不该来的时候,你偏偏要回来。
汤池弯下腰,悄声问许温岚:“你后面是哪位?”
许温岚不用看,就知道他问的是谁,廖哥一直盯梢他们呢,瞧得汤池很不自在。
许温岚放大声音:“他是我哥的朋友。”
“你哥也在吗?”汤池转忧为喜,他小时跟许任文拜过把子,关系非常铁。
外面大太阳的,许任文还在房间午休。许温岚不愿汤池掺和进来,扯谎说:“我哥出去购货了,要晚点回来。”
汤池面露遗憾:“好吧。”
“哈尼,快点嘛,人家要游泳。”
喊话的是光鲜的性感美人,一身玫红三点式泳衣,隆起的雪团包裹在单薄的布料里,随着扭动一弹一跳,嘟起烈火红唇,双腿夹着膝盖撒娇的蹭动。
汤池连忙赔笑:“马上过去。”
又回头对许温岚说:“对不起啊,她急着游泳,下次聊。”
许温岚颇为了解的点头,目送汤池牵着美女离开。
“一看就是X货。”廖哥嘴里操着脏话,直勾勾的盯着美女摆动的后臀,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
许温岚蹙起眉头,转身要上楼。
廖哥反手扣向她的肩膀:“你认识他吧,他也住在湖岛?”
许温岚说:“他是普通人。”
廖哥阴着脸,话带着警告:“我不管他是谁,别想活着走出去。”
许温岚心头一紧:“你要是杀了他,他父母会报警,警察会怀疑到这。”
廖哥想了想,觉得她讲的很对,呵呵笑着说:“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和他接触,我可能不会动他跟他的小女友。”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你随意。”
夜里,廖哥他们打完牌,过十二点才回房睡觉。许温岚坐在书桌旁看书,听到他们进屋的动静后,翻出柜子里的急救药箱。
她的脑海总是莫名浮现出,方奕旸蹲坐在毛毯的那一幕。他伤口的血液应该早就凝结了,她还是心怀愧疚的放心不下。
偷偷溜出卧室,用钥匙打开客房,她抹黑开桌面的台灯。
方奕旸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暗光里遗弃一座雕像。
他应当察觉她存在的,然而什么也没说。
她安静的走近他,撩开薄薄的被子,低头看他的脚踝。
幸好伤口不太深,没有触及真皮。
肌肤虽然会自愈止血,但铁链恰好铐在这个位置,稍微动作会摩擦得很疼。
许温岚拿棉签蘸点药膏,涂抹在破皮的通红表皮,再用绷带围着脚踝裹一圈。
“其实你不用过来,伤口过几天会自己愈合。”他突然开口,“他们发现绷带,会知道是你做的。”
“我知道。”但她实在于心不忍。
他扬起下颌,似笑非笑:“我也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