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谣传翻了出来,私下议论。
她却不闻不顾,对那些嫔妃的小把戏,有恃无恐!
连德妃临盆在即,也留不住圣心,人人都看出来了:匡宗更重视贵妃怀在腹中不过四、五个月的皇子。
容华殿那边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做个样子,命宫婢送来贺礼。
如意宫的人平日就极小心,送来的礼都收在别处,不让娘娘近身沾了晦气,千防万防,却没防住——宁然小公主!
沲岚心中有数:那是娘娘自己的孩子!其他奴婢也瞧着主子的眼色行事,见主子宠爱小公主,就争相讨好巴结小公主,个个都大意了,忘了小公主这八年来,是在左氏亲手调\教下长大的。
左氏虽禁足在仪坤宫,却还能与容华殿的人暗通消息。
那日,德妃派人来送礼,小公主也在,趁人不注意,那奴婢将左氏宫中的一样东西,悄悄塞进了小公主手里。
而蓥娘,小产那日,只喝过小公主端来的茶水。
她的阿宁,上了左氏的当,助纣为虐,才酿出了如今的祸端!
“圣上来时,切记,休要多言!”蓥娘躺在玉榻上,既不更衣,也不打点妆容,十分憔悴的一副模样,眼角含泪,无限凄楚,“等圣上离开如意宫时,你唤个机灵的丫头,跪在夹城复道,将皇后托人悄悄送进如意宫来的那个小纸包,呈给圣上!”
“可、可……”沲岚迟疑着问,“那小纸包是从宁然公主房间搜出的,圣上若是知晓此事……”
“不让他知晓便是!”蓥娘苦叹,“这是本宫当年亲手酿下的苦果!孩子何其无辜?阿宁还不懂事,不知道左氏让她做了什么,你我便将此事瞒下,先叫左氏得意一阵,过了今夜,她便永无翻身之地!”
“娘娘——娘娘——”
门外来一小太监,急报:“皇上摆驾如意宫,已入宫门!”
沲岚急急站起,又回头看了娘娘一眼,蓥娘闭着眼,疲乏地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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沲岚姑姑领着如意宫的人,在外跪迎圣驾。
俄顷,匡宗挟风声疾步而入,急急坐到蓥娘玉榻前,按住她的双肩,制止她起身拜见。
“如何?可有好些?”匡宗难得放缓语声,定睛细瞧蓥娘面色,眼底几分愠色,“这宫中的太医实是无用!”
蓥娘虚弱一笑,眼中噙泪,“太医所言,圣上都知晓了?”
匡宗闷声不语,只将她紧搂于怀中。
“臣妾怕是再也无法为圣上延一子嗣……”蓥娘哽咽着,梨花带雨,病容之中透出别样的美,“圣上可会因此……嫌了臣妾?”
“谁说阿蓥无子嗣?”匡宗开口,如同年少时一般,唤她的小名,“你已为朕生过一个皇子,珩儿是皇长子,朕早就有意,要立长!”
蓥娘一怔,骤然凝眸看他,“圣上的意思是……”
“珩儿若能平安回来,朕便立他为太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