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已经无路可走了。”
夏徽点了点头。鲁雁此刻的做法其实是心存侥幸,故意表现的胸有成竹的样子,乱撞一气使得对方分心,出现疏漏,但其实这样能够致胜的机会是极小的!
下一秒夏徽突然地蹦了起来,“他……他……他……他居然……”她都有点结巴了,鲁雁误打误撞的竟然下在了程弈白所说的位置上,一条路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自己都愣住了。秒钟滴滴地响,夏徽紧张地握起拳头,比自己下棋都要揪心。鲁雁卡在最后一秒落子,夏徽一口气才松开,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程弈白唇角微抬,露出抹笑容,“他看出来了。”
最后鲁雁以半目险胜,出来后一把抱住夏徽,“小灰灰,你真是我的吉祥物,回头就买了你们一家三口供起来!”
夏徽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灰你妹啊!棋下得这么难看,回家等着被老师罚跪搓衣板吧!”
鲁雁忽然就像被霜打得茄子。
夏徽又说:“不过,如果你接下来几局下得漂亮的话,大过年的老师应该不会让你跪太长时间的。”
鲁雁瞬间又精神了。这时顾留政他们也从研究室里出来了,夏徽立时就抛下鲁雁跑到顾留政身边,跟迎接主人回家的哈巴狗似的,“师兄~”
顾留政摸摸她的头,“今天下得很漂亮。”又拍拍鲁雁的肩膀,“这局虽然凶险,不过取胜就好,下午再接再厉。”
吃完饭顾留政让夏徽去午休,自己则拿出将要对局的韩国棋士棋谱研究起来,——下午将是两场苦战。
程北茶楼一战,夏徽风头太强,以致两国都不敢小觑她,本该压轴的精锐棋士放到前面来了,目的就是想截杀她。朴智会、吉田爱之后,夏徽将要对战的是韩国的郑颂娥六段。她与夏徽同龄,是韩国重点培养的女棋士之一,十三岁即名震棋坛,在去年的三国女子擂台挑战赛创造了六连胜的佳绩,人小棋高,风头正劲。
同龄人与同龄人交手,难度系数并不下于与棋坛老将交手。郑颂娥与夏徽有些相似,都是心思单纯,情窍未开,下棋也就更加专注认真。这方面老将反而不如她们,比如朴智会,她虽是一等一的棋士,可她的棋里糁杂着名誉、美貌等等,被夏徽抢了风头,就变得有些情绪化了。
鲁雁这边同样不简单,他要对战的是以沉厚稳重著称、被人封为“石圣”的韩国棋士李廷硕九段。而数年前,还是五段的李廷硕,曾经打败过鲁伯融九段。飘逸清和与沉厚稳重,原本就是克星,单看谁的棋力更胜一筹!
到一点半顾留政上楼去叫夏徽,她习惯侧躺着,小脸半埋在橘色的枕头里,雪团似的。高挺的鼻梁,鼻头小巧而上翘,十分的可爱。樱桃小口,睫毛又长又卷,能甜到人心坎里。
顾留政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唤道:“夏夏,该起床了。”
午休本就睡得不深,夏徽被他唤了两声就醒来,揉了揉眼睛,“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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