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真他娘的晦气,畜生都比咱哥俩吃的好。”两个披着翎根铠甲的士兵各自提着一个大桶,打开钢制的笼子,走在前面的一个士兵看着桶里被削开露出脑浆的脑袋,他吧唧了下嘴巴,将唾液咽了下去,自嘲的说着,“这可是贵族才可以食用的食物,慢点我俩却只能看着一群畜生把这些食物糟蹋掉!”
“小四,你丫的懂个屁。”后面的士兵拿起手里的勺子轻轻敲了下他的头盔,撇了撇嘴,“子爵殿下说了,这群角斗士吃了自己同类的肉会更加具有侵略性,我上次可是看到了子爵殿下手里的角斗士是怎样战斗的。啧啧,就算是我们俩也会被活生生撕碎开。”
被叫做小四的士兵听到这里,他打了个寒噤,提着大桶不再说话。两人顺着铁笼子内挖掘的长廊中走,在长廊的尽头停了下来,他们的对面是一百多个用粗大铁链子锁住脚踝的人族,个个谨慎、嗜血的盯着他们两个,露出满是血垢的牙齿。
“老三,你看他们是不是在挑衅我们?”小四放下手里的桶,手里拿着勺子耸了耸肩,问到身边的同伴,“这群畜生看着真他娘的吓人,一个个的恨不得扑上来似的。”
“嘿嘿,你以为子爵殿下的肉是白喂了。他们可不像汉沽关内的人族,一个个的看着我们就发抖,这些可都是子爵殿下调教出来的野兽。”老三嘿嘿的怪笑着,拿起巨大的勺子将桶里砍成块状的肉食抛洒出去,“小四,你愣着干什么?麻利点!”
“哦哦。”小四弯着腰回答着,露出陶醉的表情,“萋萋伊尔,先辈嘴里的萋萋伊尔。”被斩开的半个头颅被他翻了个面,露出正面骇然惨白的眼珠子,他看了下正抛洒食物的老三。
“小四,这他娘的可是子爵殿下为这群角斗士准备的,你奶奶的居然敢偷吃,不要命呢?”正用勺子舀着肉食的老三看着屁股正对着他的小四,他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别以为这样,老子就不知道你小子在干什么了。奶奶的,不要命了可别拖累着你大爷我。”
被这么一脚踢到,小四只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着,正欲发火的时候。走廊中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前方更是出现了火光。
“谁?”他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冲着那片火光大叫了声。
没有回应,直到走廊上火光在他们十来步距离的位置处打住,他们才注意到一个老者佝偻着身子提着一盏人皮灯笼,在老者的前方站着一个披着黑氅,带着帽子的中年男子,帽子挡着他的样子,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把食物喂了吧,我的角斗士可不能被饿着。”帽子下传来空灵的嗓音,中年男子掀开帽子,抖了抖肩膀上的雪片子,酒红色的眼瞳露出妖邪的目光,“你们两个可不要偷懒,否则...我就一并将你们斩了,丢给它们吃。”
“子爵....子爵殿下!”两人看清了男子的模样,对方褐色的长发被编织成许多细小的辫子,每一束辫子的发梢处都系着极细的刀片,这个波塞冬小镇也就半年来的子爵殿下这般怪异的打扮。他们两人单膝跪拜下去,双手交叠按住胸口,脸色惨白,“属下..属下并没偷懒....”
“呵呵,看来我在波塞冬的名声不是很好,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中年男子用手揉了揉额头,嘴角拉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做事吧,手脚麻利点才是。”
“是.”小四和老三吞咽了一口水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举止优雅中透着慵懒的子爵殿下,他们两人的后背发寒。十二联盟的暗灵国度中,眼前这个叫做砂索.科达汗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厚德施恩的上位者,他可是如今暗灵国度王主科达汗的第七个儿子,也是最为嗜杀的一个。
他们黎昕一族没有姓氏,名字是由父名与本名合缀而成,砂索在他们暗灵国度中有“魔鬼”的意思,传说这个名字是眼前这位子爵殿下亲自命的名,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国主看着自己的孩子,笑了笑就以这个作为了自己第七个孩子的名字。
裹着血的肉块被两人快速的抛撒了出去,被粗大铁链子绑住脚踝的四五十个人族匍匐在地上,披散着长发,用手撕扯着满是血液的肉块,咽喉中发出低低的咆哮警告着自己身边一同抢食的同伴。
“从出生就被驯养的人族没有文明,这群野蛮的狗东西和狼一样,丝毫不会为舔舐着同类的血液而痛苦。”砂索嘴角荡漾着笑容,一对浅浅的梨涡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温煦,“呵呵,文明在野蛮中只会让人更加挣扎和痛苦,文明产生的思想真是个复杂的东西。”他盯着墙角边看着,摇着头露出不解的神情,“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呢?”
佝偻着的薨粟顺着自己主子的眼光看去,在墙角有两个蹲着的青年,一男一女。他们两个在一群角斗士中显得极为扎眼,其余的角斗士似乎都很害怕这两个人,凡是被抛撒到两人脚边的肉块,没有一个人族上去抢食。这两个人族低埋着头颅,手里抓着肉块一点点的撕咬,和其余之人的野蛮有着明显的差别。
“苏晓晓,苏凌天。”虽然两人披散的黑发遮去了大半张脸,可薨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也就只有这两人的实力才会让这群角斗士不敢去招惹。
传言这两人是二女爵殿下十年前送给七子爵殿下的礼物,二女爵殿下饲养的宠物在一场大病死后,她就将自己宠物的两个孩子送给了七子爵殿下饲养。可他眼前这个子爵大人可不是饲养宠物的主,他将自己亲姐姐送来的两个孩子当做角斗士来驯养,每日给他们喂食同类的肉块,以激发他们原始的血性,骨子里就透着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