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郅睿的事已经让陆瑾尧踩了夏叶禾的雷区, 陆瑾尧不好再明面上谈起此时, 却默默地让人关注着赵郅睿和夏叶禾。
如果两人经常见面, 他自然能知道。
那晚话说狠了,进去时便知夏叶禾完完本本是他的,但即使这样,也不能不在意不计较。
哪有已婚妇人背着自己丈夫总去见别的男人的?他再宽宏大量也不能接受。
从闹开后的一晚起, 两人就歇在一处了, 他不必再像以往一样, 先死命的给自己找个借口进去坐坐再回书房。
冬至夜饭之后, 两人并肩回院子里,进了屋夏叶禾要泡热水澡。
陆瑾尧咳咳了两声, 一本正经道:“前些日子我有过错, 一直没能做些什么赔罪,我心有不安, 就让我进去服侍你吧。”
夏叶禾没说话, 只脱了外衫一把甩他头上, 挡住了他的视线。
陆瑾尧想要跟上去,夏叶禾这才道:“你在外面伺候我,翠芝在里面伺候我, 翠芝要什么东西,你隔着披风给我们递过来就好。”
“……”
陆瑾尧走到软榻上坐下,“哦, 我知道了。”
翠芝是个周到齐全的丫鬟, 不会中途要什么东西, 陆瑾尧便无事一直坐在软榻上,他看到桌上还没有合上的册子。
瞥了一眼,是年节置办清单。
左手边还搁了一摞,陆瑾尧也翻开来看,是前些年的,许是她拿来做参考的。
“呵,你倒挺忙。”陆瑾尧道。
夏叶禾能听见他的话音,回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跟你啊。”
她抬手让翠芝止住动作,水声渐消。
夏叶禾又道:“不是我劝你,你要是事事被你几个哥哥压一头,我在几个嫂子面前说话分量也得轻一分。”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夏叶禾仔细听他的声音,并没有听出不耐和不悦,像是平常的回话一样。
“大哥是进士出身,本就有真才实学,再有爹爹给他铺路,才走得这么顺,不若你也……”
陆瑾尧打断夏叶禾的话,“我大哥有真才实学,呵,你虽然能把院里的事处理好,可对外面的事却不了解,大哥能中进士,不过是有父亲在,走的顺也是由父亲在,和他有没有真才实学没一点关系。”
“嗯?”
陆瑾尧还要说话,听夏叶禾道:“翠芝,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夏叶禾倒不是不信任翠芝,可她一个丫鬟就该知道一个丫鬟知道的。
陆瑾尧看翠芝把门关上,又道:“若非说清楚了,就是徇私舞弊呗。”
“什么?”
徇私舞弊可是重罪,前朝为这斩首重臣的也不是没有。
夏叶禾给了陆瑾尧之时,陆瑾尧便把她当成自己的人,这也没瞒着她,“父亲读书好,大哥却不是读书的料子,我先生也说过大哥不灵光之类的话,可大哥却考中了,我长大后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虽然没有证据,但却敢猜父亲八成在这里头做过手脚。”
“父亲对二娘和大哥有亏欠,许是想用这种方式补偿他们也不定,再说官员徇私舞弊的案件多了去了,当年主考官就是想卖父亲个面子也说不定呢。”
夏叶禾以往不官场事,却不料其中还有这样的道道,也是,陆瑾尧现在芝麻大点官还是靠丞相大人打点来的。
“你是说如果你想,父亲也能一手把你托起来,就像托你大哥那样。”
陆瑾尧摇头,“现在不行了,圣上九岁登基,如今才渐渐掌权,无论是父亲还是别的重臣,权力都要被渐渐收回,父亲现在低调行事还怕过错呢,又怎么为帮我犯此重罪?”
皇帝还要在朝廷上拔下几个人给他的人腾位置,父亲的人已经被拔掉好几个了。
陆瑾尧道:“只怕父亲希望我越安分越好呢吧。”
他不太想说这个,想起今日三嫂对他说的那句怪话,道:“唉?你跟三嫂发生什么事了吗?”
“干嘛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问问。”
“我要起了,帮我把我的衣服递过来。”
陆瑾尧“啪”的一下合上册子,“好啊好啊!”
夏叶禾心道这个没正型的家伙。
……
这也算是相安无事过了个年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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