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拍拍双手,通体舒畅。
“走,翠芝,跟我去见见把妓|女比作金凤凰的孔先生去!”
不管外面轰乱一团,夏叶禾带着她的婢女大摇大摆穿过横厅出门。
夏叶禾死去的母亲的嫁妆里有几家店铺,现在都记在她自己名下。
像这些不动产都是白字黑字,继母徐氏无可奈何,要知道她娘留下的钱财珠宝,可被徐氏拿去不少。
夏叶禾也不怕她拿,甚至是看着她拿,再寻机到疼自己的爷爷面前对账,而那些地契,也正是这样要到自己手里的。
从那之后,这些铺子便由夏叶禾亲自处理。那时夏府财账吃紧,各院子里都省着用,像夏叶禾大伯叔叔争气的,不管怎样都能过得整整齐齐、熨熨贴贴,可夏叶禾她爹没有差事,全家都靠夏府补贴呢,就不好过了。
徐氏那时还问她要过钱。
夏叶禾理都不理她。
就得这样,要想得罪她,除非永远都没有求着她的哪一天,这是她的规矩,所有人都不例外,包括陆瑾尧。
夏叶禾走进自己家名下的一个饭馆,挨着分水桥,是个不大的两层小楼,楼后有个两进的宅子,宅子处好让客人留宿。
店里有一个掌柜、一个掌厨、两个小二。
只有掌柜知道这家店店主人是谁,夏叶禾嘱咐过他,不许告诉其他人。
翠芝吩咐人把孔先生送来,并让人告诉掌柜不要惊动别人,走后门。
夏叶禾来时也走后门。
柴房在后院,夏叶禾把开窗户去看,孔先生正被五花大绑扔在柴房里,嘴一直啊啊啊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是嘴里塞一个不知哪里找来脏布条。
夏叶禾看着就恶心,更别说孔先生把他塞嘴里了。
这是个嘴大的说书人,今日在这里审他,怕明日这个消息就能传遍满京城。
审是要审,毕竟她好奇那个“金凤凰”,可一想想,还真不太好办。
不给面子的冷遇,陆瑾尧心里说不出的尴尬。
夏叶禾起身向床上走去,掀开叠好的被褥坐进去,手上是和建筑类相关的古籍,随意翻看两页,若有什么想法,就折一个小角,等回头把它整理出来,用在自己新建的青楼的规划上。
陆瑾尧看她投入的样子,发现她是真的不想和自己相处。内心里生出憋闷感,好像坐在这里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他忍住想起身离开的冲动,道:“三更,一会儿让人把饭菜送这里来吧。”
好在这是他的院子,他想在哪里吃饭是他的自由。
“可我一会儿就要沐浴了。”夏叶禾视线黏在书上,看也不看陆瑾尧一眼道,“我是不在意,守身如玉的陆少爷也不在意么?”讽刺的话从她嘴里淡淡的说出来,却比刀锋还凌厉,戳的人不是滋味。
陆瑾尧想的是,了却“前缘”的他,应该歇在这里了......
有点违心的说道,“......我也不介意的。”
夏叶禾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闷声闷气,把书合上放一旁,手放进被窝里,抬头看向承尘,唇轻启,“真没意思。”
陆瑾尧听得出她这话什么意思,为了硬聊下去,还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道:“什么意思啊?”
这种虚假的作态很没有意思,可陆瑾尧本就不真心,又怎么能让他表现出诚恳,早先想要他妥协,等他真妥协了,又发现索然无味。
不知道要在这个圈圈里绕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对目前的状态都无可奈何。
夏叶禾没回话。
陆瑾尧意识到他这样问就更没意思了。
“对了,今天我走的时候,见刘管家进咱们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