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抱着头,给陈玉霞打了电话,开口道,“玉霞姐,我东西……我东西被由菀给送到了校外,你,你能不能……”
“啊,我现在正在辩论,可能没办法帮你拿了。你自己拿上来吧,我挂了啊,拜拜。”
钱莲蹲了下来,不知所措。
她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把东西一件一件拿了起来,然后奋力地——
拖回了宿舍。
……
钱莲在那儿累得要命的时候,由菀正开始整理宿舍。
她把一些剩下的东西都整理起来丢到了垃圾桶里,又把自己的东西摆放在了桌上,然后端详起宿舍来。她看了好一会儿宿舍,虽说钱莲已经走了,可是突然空下来,难免有些心里有些难过。
她难过了有大概一个小时,觉得要找人倾诉倾诉,于是给苏雁打了个电话,日常骚-扰。
苏雁正在设计稿子,但是很快就接起来道,“怎么了?”
“我舍友走了。”
“去哪儿了?”
“去了西伯利亚。”
苏雁道,“西伯利亚不是你会去的地方吗?”
“为什么?”
“因为那里适合老年人居住。”
“你胡说什么呢你。”由菀被他说得又气又好笑,心情也好了不少了,于是道,“我今晚有点想吃门口的馄饨,你要是出门,给我买一碗好不好?”
“你就知道吃?”苏雁虽然这么说,还是问道,“要加虾米吗?”
“要要要。”
“嗯,一会儿给你送宿舍楼下去。”
“好。”由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有了吃的,心情又好了不少,仔细想想虽然钱莲什么都不告诉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再仔细想想,钱莲和她交集也不多,不如早走了,很快就释怀了。她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斗地主,就接到了苏雁的消息,让她下楼拿东西。
由菀欢呼一声,跑下楼去了。
她本来想坐电梯,可电梯人太多了,于是由菀破天荒地走了楼梯,她刚到二楼,轻轻瞥了一眼楼梯口,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在二楼的楼梯口,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正蹲在墙角,地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箱子,她奋力地把箱子整理在一起,又把杂乱的东西放到了袋子里。她微微转过头,那个侧脸……
就是给她代课的曲奇!
除了箱子,地上还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和衣服,不像是摆放的,反而像是丢出来的。好几个轻松熊的小玩偶也丢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放在了一旁。
由菀一愣,连忙从二楼的楼梯口走出去,喊道,“曲奇?”
小姑娘转过头,抹了抹眼泪道,“由、由菀?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由菀也很诧异,跟曲奇认识这么久了,从来不知道她竟然就是自己这栋宿舍的楼的,而且还在同一栋楼!她特别想喊“巧了巧了”,可此刻这幅样子,好像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她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帮曲奇捡了起来问道,“你是要在这里摆摊吗?”
曲奇连连摇头,低下头把衣服接了过去,小声道,“谢谢。”
“那这些东西……”
“……我舍友扔出来的。”
“你舍友扔你东西干什么?”
“她……”曲奇顿了顿,小声道,“她说,她有其他人要来,所以要让我出去住。我不肯,她就……”
曲奇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其实是个特别包子的人,虽然经常被欺负,可是自己的宿舍却被人逼着要搬出去,她可是有底线的呀。所以这一次,她很硬气地拒绝了——
当然,硬气拒绝的后果,就是东西被扔了出来。
曲奇握着自己的衣服,又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不敢说话。
她不说话,由菀却明白了七八分。
之前就听曲奇说过要搬宿舍的事情,没想到这会儿不仅发现跟她是一栋楼的,还碰到了这事,而且曲奇这样,一看,就是被强逼着走的。
由菀立刻不甘愿了,她还在这儿呢,怎么就欺负到曲奇头上了。她问道,“你在哪个宿舍?”
曲奇低声道,“就……就门开着的这个。”
“好。”由菀点了点头,捋了捋袖管,直接推开了曲奇宿舍门,她倒要看看是谁竟然敢做这种缺德事,可她刚打开门,就发现悠然地躺在床上,还时不时把东西给砸到地上的人——
竟然是陈玉霞!
陈玉霞刚砸了个东西到门口,一眼就看到有人走了进来。她本以为是曲奇,立刻把毛巾砸了过去,还没不耐烦地开口,蓦然发现在门口站着的……
“由、由菀?!你怎么在这里!?”
由菀看了看陈玉霞,突然明白了什么来。
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又想到之前陈玉霞和钱莲骂的种种事迹,竟然都指明着是曲奇,由菀这就不甘愿了。她抄起地上的毛巾,就跟陈玉霞把曲奇的东西扔出去一样,对着目瞪口呆地看着闯进来的由菀的陈玉霞……
就是一个怒抛。
陈玉霞正惊讶着由菀怎么进来了,猝不及防被毛巾给打了个正着,立刻呜呜呜地喊了起来,双手连忙去扯脸上的毛巾。
由菀站在门口,指着她道,“我跟你说,是我由菀拿不动刀了还是你开始飘了,都开始逼人搬宿舍啊你?曲奇,你过来,你有什么话对陈玉霞说的?”
曲奇跑到由菀身后,小声道,“……我、我说了。”
“你说。”
“你……你这个……”
曲奇鼓足了勇气,对着陈玉霞喊道,“你……你这个,死、死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