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狭小的房间内,一张木桌旁,沈碧君与赵孟吟四目相对。她那坚毅地毫不退缩的眼神令赵孟吟感到震撼。在他心中她还依旧是那么任性、有些毛躁、不谙世事的少女,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蜕变如斯。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想来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赵孟吟如深井般的瞳仁黑得如秋日的夜空,让人徒感广袤与虚无。
然而沈碧君并不吃这一套,她如同天牢里最老道的提审官,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仍然面不改色,丝毫不会被他牵引。
“我要听你的话。”
赵孟吟本想先试探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不料沈碧君竟如此应对,不免勾起嘴角,再次露出那睥睨众生的表情。“有趣。”
“好。我告诉你。此人便是当朝右相司徒椎。”
沈碧君听到这个名字,一直悬着的心竟然落下了。“真的是他。”
“不然还会有谁?司徒椎就是这件事的最大赢家,不是么?”赵孟吟甚至有点想要夸赞她的冲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了宇文歌的信任,并且只凭着那虚虚假假的官方文书,就锁定了司徒椎。看来自己到底是小看了这个丫头。
沈碧君点点头,神色凝重一丝悲伤涌现。“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他死后,大齐已经找不出一个像样的人接替他,而且他从来不干涉朝堂的事,一心只为守护大齐边境。为什么?”
“元将军手握大齐最精悍的军队,足以令朝中之人感到不安。司徒椎那个老家伙怎么会允许这么重要的军队掌握在一个不愿投诚他的人手上呢?”
“我父亲虽然不投靠司徒椎,可他也不会站队其他人啊!”沈碧君情绪激动。三年来,为了忘记她的身份去做沈碧君,她在没有这样称呼父亲,方才竟不禁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沈碧君如同泄了气一般,依靠在桌沿上,她的全身都在颤抖,似乎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赵孟吟见她如此失态,竟有些手足无措。自从他将她带回沈家别院就未再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抚她。他定了定神,决定还是继续说下去,现在的她更需要答案,而不是安慰。
“元将军虽然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是你别忘了元夫人与太后可是表姐妹,当时太后蒙难可是受到了元将军及夫人的庇护才得以顺利生下皇上。司徒椎当然会认为他始终会支持太后。”
“可是支持太后又——”话已至此,沈碧君又何尝需要再问呢?自宇文歌登基以来,朝政大权一直握在司徒椎的手里,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操控的皇室,所以边关这只天下第一的齐甲军自然是他所不容的。
“可那日来的刺客是突厥人。难不成司徒椎还会勾结外族?”
“有何不可?你想想看突厥大军压境却迟迟没有动作,不过是被元将军缴了些粮草,就换来了一个大齐公主和三十年和平之约,此事第二大的赢家就是他们。”
“可——”沈碧君仍旧不敢相信,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明明应该是司徒椎针对父亲,可为何前来刺杀的人是突厥人,她不敢去想堂堂大齐的丞相会为了铲除异己勾结外族。
“真是卑鄙。”沈碧君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此刻心中充满了怨恨,她为她的父母感到气愤,为了那在边关流血牺牲的将士感到气愤。这些高居庙堂之上的人竟然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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