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卿,刘卿就带朕来了。”
刘敏卓一脸苦笑,看来免不了又要挨父亲一顿骂了。
门外,刘尚书神色凝重地候在院子里。那日儿子带着伤回来,他心里固然气得发疯,可冷静下来,心里不免犯嘀咕。他这个儿子向来只爱游山玩水,去得都是钟灵毓秀的胜地,至多是扭了脚擦破了皮。这次到底是去了多么凶险之地,竟然遭到贼寇劫财。
今日他正在书房看书,却见守门拿着一只玉扳指,说门外有人求见。刘尚书一见此物惊得手中的书都掉到地上,顾不得整理下形象就跑到门前接驾。果不其然,这深夜来的不速之客真的是当今圣上。
刘尚书刚要叩拜,宇文歌却一把将他扶住,凑到他耳畔低语。
原来皇上深夜偷偷来到府上,竟是为了来探望他那个不孝子!
等皇上进了刘敏卓的屋,刘尚书呆在屋外就开始琢磨这个事,越想越不对劲,这皇上与儿子再交好,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怕是儿子此番出行是与皇上有关。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会暗地里在给皇上办事。虽说刘尚书也有心让儿子踏入仕途,可刘敏卓只爱舞文弄墨,对朝政毫不关心,若此次真是为了政事,倒是遂了他的愿。只不过他这样在暗处帮着皇上做事,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又极易得罪人,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刘尚书正站在屋外发愁,却听到怯怯地一声“老爷”。
他抬头一看是刘敏卓纳的外室海棠。
刘尚书并不待见青楼出身的海棠,从未让她来过府里,这次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非说只有海棠照顾的最妥帖,硬是要把海棠接进府里。为了这个事,他还跟夫人吵了一架。刘夫人心软,对着一双儿女宠爱的不行,别说是一个海棠了,就算是把她身上的肉剜下来给她儿子做药引子,她也在所不辞。
慈母多败儿!
刘尚书一见海棠就想起这些糟心的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海棠倒是个机灵的人,见刘尚书站在屋外,便没有急于进屋,也没有多问一句,只端着药碗站在刘尚书身侧。
“你不必候着了,先拿着药回屋吧,等一会再去叫你。”
“欸。”海棠淡淡应道,却依然热泪盈眶,她住进刘府已经有些时日了,这还是刘尚书第一次同她说话。
刘尚书望着海棠离去的身影,心中倒是十分感慨。这个孩子若不是身世坎坷,倒真是个良人。
便是这会,宇文歌已经从刘敏卓屋里出来了。刘尚书连忙迎了上去。
“小儿让皇上费心了。”
“哪里的话。朕与敏卓兄弟情深,心里挂念他也是自然的。刘卿这几日一定也为此劳心不已,也要多注重身体啊!”
“老臣多谢皇上关心。”
刘尚书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宇文歌,便一转身直奔刘敏卓的屋里。
刘敏卓已经被海棠伺候着躺下了,刚要合眼却听父亲低声而道,“海棠,你先出去。”
海棠微微一怔,看了看刘敏卓,刘敏卓向她点点头,她也只好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刘尚书信步而上,低声喝道,“你这逆子,今日还不把话给老子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