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依旧清淡宜人的笑容,心里仿佛轻松了几分,又看着她挺拔的身姿,不禁想起了昨夜看到的那一幕,竟耳根也红了起来。
若不是昨夜发生了那件事,恐怕此时他已与她享受着欢好后的温存。
不过,宇文歌经昨夜之事,庆幸并未宠幸于沈碧君。他不想沈碧君成为第二个“她”了。
“皇上可要去榻上歇息片刻?”沈碧君见宇文歌露出一丝笑容,才敢开口询问。
“也好。”宇文歌说着边站起身来,向内室走去,却不慎被桌脚险些绊倒。沈碧君连忙上去扶着他,他似乎一夜之间清瘦了许多,那一身衣袍挂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了。
沈碧君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来到了榻边,宇文歌轻轻坐了下来。
“碧君,你来为朕按按头吧。”宇文歌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知为何他想起来自己少年时生过一场大病,卧床了小半个月,母后便是每日为他按着头,他才能入睡。
沈碧君也坐到了榻边,将宇文歌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张开柔软滑嫩的玉指放在宇文歌的额头上,稍微使了些力气按了下去。
“这力道可还行?”沈碧君柔声问道。
“好。好。”宇文歌合上了眼睛,再次感受到了少年时在母亲关怀下的安全感,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沈碧君怕扰了他难得的清静,不敢轻易移动半分,只好轻轻支撑着他的头,不让他从自己的腿上滑下去。她就这么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蜷缩着熟睡的宇文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母亲说,当今的皇上是在他们家出生的,三日后母亲就生下了自己。元府那段日子总是此起彼伏地响着孩子的哭声,弄得府中的仆从都不敢大声说话,做事也是轻手轻脚,生怕惊醒了哪位小祖宗。不过宇文歌两岁时便随裴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回了京城,接着他便登基坐了皇上,从此他们便再也没有相见。
沈碧君没想到如今他竟安然地睡在自己膝上,若是母亲泉下有知,也不知是喜是忧,这一段自出生便有的缘分,到底该不该以沈碧君的身份继续。
她这样也不知坐了多久,坐到两条腿都麻得没了知觉,可她仍旧不忍心把他吵醒。宇文歌却不知为何低声抽泣起来。
沈碧君心中一惊,不得不轻轻摇动他的肩臂。
“皇上——皇上——”
宇文歌被她唤醒,才发觉自己已经满面热泪。
“皇上,你做梦了?”沈碧君试探着问道。
宇文歌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碧君。为何朕留不住自己的孩子?”
沈碧君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又是焦急又是酸楚,情急之下语气竟有些重了。“皇上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宇文歌从未听过沈碧君这种语气,不免有些呆怵,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沈碧君。
只见那一副如仙子一般俊美的双眸依然含着泪,沈碧君心中虽有万千不忍,却仍旧淡然而坚定的说道,“不过是那孩子与皇上无缘,既然无缘便无需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