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片子你——”
“好了,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赵孟吟将身后背着的包袱丢给南烛,说道,“那边有个破庙,你先进去把衣服换了,在跟我们进城好好吃顿饭。”
“得嘞——”南烛用剑柄勾住包袱,便往那破庙骑去,不出一会的功夫就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他二人面前。
“我这一身老泥,糟蹋了这么好的衣服。”南烛自嘲道。
“吃完了跟我回家,让我娘给你烧桶水,好好洗一洗。”
他三人一路说笑着进了襄州城,因这鬼天气,街上都没什么行人,偶尔出现了几个人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顶着风雪匆匆而过。
他们来到一个小酒馆,叫了几个小菜,又命小厮烫了两壶好酒,来到了离火盆最近的位置坐下。
“堂主也许久没回襄州城了吧。”南烛抓起桌上的一碟花生米,边吃边问。
“是啊,年三十和如风回去了一趟,然后就去了趟京城,昨日收到你的消息,我们就在城外等你一起进城了。”
“堂主离家这么久,这次回去,老夫人定然欢喜。”
如风踩了一脚南烛,向他使了使眼色。南烛却没明白她的意思,一脸茫然。
提起娘亲,赵孟吟神色一沉,“咱们快点吃,吃好了赶紧回家。”
他三人埋头吃饭,不再多言。
南烛奔波多日,总算吃了顿像样的饭,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嘴。
赵孟吟拿出几个碎银子放在桌上。
“吃好了,咱们走吧。”
他三人牵着马来到了襄州城西边的一处简陋的宅子前。
自从赵孟吟的父亲过世后,母亲便卖掉了家产,搬到了这么个粗陋的地方,每日做些绣活,攒下了银子供赵孟吟去参加科考,然则赵孟吟考了数次均是未中,他自觉学识才干并不逊色,可屡次不中,心中十分疑惑,恰好管科举的一个考官乃是赵父的旧相识,赵孟吟找到了那人一打听,才知这科举考试也是有门道的,想要高中光凭本事是没用的,还要有银子。
几杯酒过后,那考官醉意上头,嘴上也没了遮拦,告诉了赵孟吟,想要中举起码要五十两银子。
赵孟吟心中又气又恼,回到家中将书帛撕个粉碎。他闭门了三天三夜,出来时只见赵母手里提了个包袱站在他门前。
“孩子,这是咱俩所有的银子了,还有一块乡下的地契,你拿着吧。”
赵母也算出自书香门第,向来举止优雅气质从容。丈夫去世后,为了养育儿子一直过度操劳,几年下来似乎苍老了十余岁。
“母亲!我岂是那种与他们同流合污之人?”赵孟吟正义凛然地说道。
“娘怎会不知?这银子不是让你用来贿赂考官的,而是让你拿去做你想做的事。”
“娘,你可知我想做得什么事?”赵孟吟惊讶地看着娘,他心中其实一直酝酿着一个想法,可他碍于母亲的期许,将这个想法埋在心底,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本来还在犹豫如何向母亲开口,却不料母亲竟如同已经晓得了似的。
“娘不知道,可我觉得我的儿子不论想做什么,都不会让我和你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