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君被宇文歌揽在怀里动弹不得,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这样与男人同床共枕,她总觉得自己腿不是腿,手不是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舒服,她的背贴在宇文歌炙热的胸口上,早已出了一层细汗,连寝衣似乎都已经湿透。
沈碧君小心翼翼地抬起宇文歌的手臂,微微移出了一些空间,背后瞬间凉爽了一些,只是下身因那轻微的移动又有些隐隐作痛。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忆起了以前的事。
那时候她大概是十三岁,正是顽劣的年纪,身子又已经开始迅速的长高了,总觉得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常常趁着母亲午睡的时候,从后院的一颗老樟树爬到墙外去。
在沈碧君还是元夕见的时候,便一直随母亲住在翼州城内,那里虽不似京城这般繁华,却也是通商要塞,城内常有突厥回鹘这些关外的商人和奴隶,穿着奇特的衣服,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虽说边关已经多年不曾有战乱,可她始终不敢看得太近,只敢在几米以外与小摊贩假意交谈,目光却是不住地在那些外族人的身上游离。
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一墙之外的一切都比家里有趣精彩,然而她却未曾想过,两年之后,那个了无生趣的家却是她最为思念的地方。
然而她却再也回不去。
外面的世界总会令她迷醉得忘记了时辰,每每回家迟了被母亲发现,都免不得一顿责罚。通常是跪在祠堂里抄经书。
也不知经书抄了多少卷,也不见她收敛了心性。
母亲总是忍不住念叨,“你这样不长进,都可惜了那些宣纸。宣纸始终是难得的物件,可她的书房从未缺过,书案旁的木头箱子里永远是满满地一箱纸,沈碧君有时甚至希望那箱子装的少些,还能少抄一些经书,所以常常把字写得很大,一张纸上写不了几句。因而又是被母亲一顿责骂。
母亲气急时,总会说道,“我是管不住你了,倒不如把你送到太后姨母那里,让她好好管教管教,也让你懂懂规矩。”
她那时已经十三岁,虽然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也晓得母亲话中的意思。母亲把她送到太后面前,不就是要她嫁给那个大她三日的皇帝表哥。
她天不怕地不怕,对这话却是有所忌惮的。她曾有次不小心听到父亲不愿让她入宫而与母亲起了小小的争执。父亲从未对母亲红过脸,只要是他对母亲的话有所反驳,在她眼中便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因而,她心中断定入宫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沈碧君侧卧在床榻上,手臂压在身子下已经又些发麻,她轻轻翻了个身,平躺着,胃却被宇文歌的手臂压的难受,索性又翻了翻身,恰好和宇文歌脸贴脸。
沈碧君看着他的睡颜,长长的睫毛扫出一片阴影,有些削瘦却不寡淡的下颌好看的令女子也自惭形秽。青丝胡乱地垂在脸侧,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慵懒。难怪天下人都极为推崇这一张脸,她之前并不觉得,今日这一细看确实是名不虚传。
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事,说不准她还是会被送进宫来,以她母家的权势和与太后的关系,即便不会封为皇后,至少也是贵妃。她也许也会和宫里其他的女人一样爱慕着他,为了博得他的宠爱绞尽脑汁。虽然现在的沈碧君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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