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在一个月后领的证,填表,交钱,拍照,交钱,很快两个红本本就落到了两人手里,明明是这么轻的重量,可是两个人却都觉得有点沉重而炽热。
相视一笑,两人刚出了民政局,苏瑾就从沈浅手里将结婚证抢了过来,摊在手里看了一眼,揣进了自己的包里。
沈浅要伸手去抢,却被苏瑾挡了回去。
“喂,你干嘛?”
“放在我这里。”
“那你放你的,我自己也有一本啊,我的,你给我自己放。”
“不行。”苏瑾说:“就你的记性,到时候掉在哪里或者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切。”不过想想,她一向确实总是丢三落四的,没有他谨慎,但是:“但是,要是我要找你离婚的时候,我没有本本,岂不是不行?”
她听人家说,没有结婚证,是离不了婚的。
苏瑾猛地拉近他,脸上都染上了冰寒,声音冰凉:“沈浅,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这女人,两人刚从民政局领完结婚证出来,她就说到离婚,好不容易跨越了生死才在一起了,她现在竟然这样!
“呃......那个,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沈浅也注意到了自己言辞不当,立马给苏瑾道歉。
苏瑾本想要发火,但是看见她认错态度这么好,主要见她卷长的睫毛在他面前扑闪扑闪的,撩得他心里痒痒的
“回去再收拾你!”
沈浅脸一红:“......”
......
沈浅是在半年后的某一天,忽然间在洗澡的时候,贫血晕倒了。
幸好苏瑾就在家里,听到浴室里面一声响,立马进去,发现之后直接送了医院。
安致远回到病房不久,宁静便醒来了。
病房里苍白的光线照着,她无力地半眯着眼,见安致远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看文件,一双大长腿微曲着,他的脸被文件挡住了一半,但是光是看他把脚换来换去的,她便能想象到他脸色肯定不会好看。
想要开口叫他,可喉咙异常干涩,光是一个张嘴的动作都让她觉得痒得发疼。
她咽了咽口水,稍微缓解了一些,低低地叫他:“安....致远......”
安致远一听到她的声音,匆匆放下手里的文件,几步走过来,紧锁着眉头问她:“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说着,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喉咙。
安致远立马会意,问:“口渴了?”
她满意点头。
安致远早就做好了准备,先叫人把病房里饮水机里的水烧好。
“你等着。”他说。
饮水机因为他突然的问候,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很快,安致远端着水过来,宁静坐起来,被他环进怀里,凑嘴就要上前去喝水,安致远却拿远了一些,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先试试烫不烫。”他解释。
说着,他把水放进嘴里去,喝了一小口,试到温度还不错,这才给她送到嘴边去。
一大杯水,她就着他的手,竟是全部喝完了。
安致远并没有放开她,只是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她一遍:“有哪里不舒服没?”
宁静摇头,其实那一声叫了之后,后面的事,她就全部断片了......
“那么,你饿不饿?”他又问。
这一次,回答他的,却是宁静咕噜直叫的肚子。
她还是正午和顾慕涵吃过东西的了,想到这里,宁静下意识问:“慕涵呢,她跟我在一起的,她没事吧?”
“放心吧。”他说:“她没事,那人不知道屋里还有慕涵,情急之下慌忙逃走了......你还记得那人长相吗?”
毕竟,她当时隔得最近。
宁静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只记得在门缝里看见他戴着一顶帽子。
“我没看到他的长相。”宁静摇头说:“不过,我记得他戴着一顶帽子,好像是灰色。”
这个线索,相当于没有,灰色的帽子满大街都是。
“好了,想不起就不想了,我叫他们送饭过来,嗯?”他不想给她平添烦恼,不过以后要在她身边安排两个人看着了。
安致远正要打电话叫人送东西过来吃,却被宁静及时制止了。
“我不想在医院吃饭。”她说:“致远,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现在也醒了,我们不要呆在医院好不好。”
她两只手伸过来,环住他的肩膀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