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夏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腕刚被松开,就探到了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虽然秦廖一直脾气古怪,偶尔还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夏安还是想不到,他会在这里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要回家了。”
秦廖没动,他的掌心有些濡湿,细细地抚摸着夏安的脸庞,目光有些许的痴迷,只不过身下的少女根本没注意到。
他垂下眼眸,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体内的燥热在叫嚣着,他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从前他没感受过温暖,后来也不需要这个东西。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愿意给予他幼时极度渴望的温暖。
秦廖敛了敛眼眸,思绪渐渐回笼,看着身下的人一脸无措的模样。
他面上似笑非笑,他想要得到她,就现在。
夏安不知道他在那里发什么呆,突然就不说话了,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所以,我要回家了。”
见他不理自己,夏安又重新开口说了一遍,这一次比刚才的声音还要更大一些。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夏安来不及防备,嘴唇就被他轻柔的堵住。
秦廖的额头渗出了微微的薄汗,突然抓起了夏安的一只手,在她迷茫的神情中牵着她向身下划过去。
夏安的手被额外的温度烫了一下,身体顿时僵住,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帮我。”他的声音哑得不行,面色潮红,喷洒出的气息紊乱成一团。
夏安紧张地闭起眼睛,却连指尖都在颤抖。
他一定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吧!
夏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挺尸,不停地在心中默念,当她死了吧!当她死了吧!
随后,耳边响起了一阵叹息声。
“算了。”
夏安缓缓地睁开眼眸,不太信任地瞥了秦廖一眼,紧张地连气都不敢喘。
“我送你回家。”
这话对夏安来说,简直犹如天籁之音,她几乎都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秦廖站起身来,攥紧的拳头松了松。
一路上的沉默无言,夏安倒也不在意,她显然纠结在别的问题上。
其实她对秦廖的亲吻和接触并不反感,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问题想了一路,她也没有想出来。
纠结了一会,她就放弃了,此刻她只想着快点回到家里,喝杯热饮,平息一下今天所受到的惊吓。
这段路说远也不远,很快就到了夏安家的门口,她转过身,看着身后将手插进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秦廖。
她沉默了片刻,才小声地开口道:“我不怪你,就当时酒精犯了错吧。”
“......”
说完,她也不管秦廖脸色黑的跟什么一样,就快速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秦廖站在暮色中,夏安随手关门的时候瞥了他的身影,他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夏聪健听到了动静,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夏安站在门口也是一愣。
“嘟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安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突然灵光一现,笑道:“我这次月考成绩不太理想,秦廖同学给我补习功课去了。”
夏聪健狐疑地瞥了她一眼:“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
“对啊,这不,学到忘我了。”
夏安吐了吐舌头,也不管夏聪健信不信,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聪健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走到了楼下的茶几旁,伸手端起了茶杯,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嘿,我还能看到这么一天的时候,真是奇了。”
夏安回到了卧室,将门轻轻掩上,屋内温暖的橙色光芒散发着令人舒适的安心。
今天秦廖的举动着实有些吓到她了。
刷牙的时候,夏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蓬松在肩上,白色的牙膏沫聚集在嘴唇的周围,她漱了漱口,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难道是,秦廖看上自己了?
这个想法也吓了她自己一跳。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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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廖抬起脚迈上了楼梯,夜深人静,空旷的楼道将脚步声放大,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梁半梅已经不在这里住了,他一个人生活似乎更加清净了些。
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借着透窗的月色,他靠在门后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气。
为什么停下来了?
秦廖抬起手捂住了眼睛,想起她湿漉漉的眼眸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算了。”
黑暗中,他的话很快消散在了寂静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