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柔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披,急忙跑过来,跪倒在榻上将柳瑶华整个搂在怀中,柔声细语的轻哄,手一下下轻柔抚其背。
今晚不是司琴几个值夜,寝室却离得内室都不远,听见喊声也立时跑了来。
睡眼惺忪,却是满目担忧。
司琴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柳瑶华脸上的惊骇慌乱已经褪去,可眼角还留着泪,额头上因汗水黏湿了发,粘连在一起。
轻喘口气,柳瑶华略带惧意:“梦见娘亲了……”
怕是主子梦见芳姨娘出了什么事,司琴一愣,赶忙上前笑着哄她说:“都说噩梦不成真的——瞧这出了一身的汗,没得着了凉,不如奴婢服侍主子去沐浴吧?用您上次说喜欢却还没来得及用的新的香露来泡澡?”
柳瑶华点点头,司画上前来帮自家主子松了发,万千情丝垂落,若泼墨般披散开来,在背后轻垂,衬着她如桃花般娇嫩鲜妍的玉肌,发丝浓密而长,直垂至膝。
只可惜,往日里若醉霞流云般的脸颊,如今苍白无血色,那铜镜里静默阴沉的女子,如鬼魅。
尔后,司画用木簪子将华发重新挽起,省的待会儿沾染湿了。
厢房里,浴盆中热水氤氲,精心掺了柳瑶华喜爱的花朵精露。
缓步入水,温润的热汤顷刻间包围了她渐有冷意的肌肤,脸上的惨白稍稍褪去,双颊渐起粉意。
柳瑶华轻呼一口气,眉目微垂,还在纠结梦中一事。
梦中,芳姨娘浑身鲜血,柳老狐狸与他那阴诈的“贤良柔婉”的柳夫人狰狞得瞧着满地鲜血,残忍的笑。
他们在说些什么,柳锦华与逝去的花芥,柳家的将来,未来的皇权……
柳瑶华恍惚听不清晰,漫天里,全是芳姨娘倒在血泊里,以及……无声无息的哀嚎。
猛地睁开眼,柳瑶华目露凶光,惊到了为其擦拭的司琴。
“主子,可是奴婢弄疼了哪里?”司琴忙住手问道。
柳瑶华却是紧紧盯着水面,双唇紧抿,不发一语。
司琴微愣,只好侍立一旁,怕吵到她。
水,很快失去了温度,变得有些润凉,柳瑶华起身,默然无语取过边上司琴递过来的纱衣,似要包裹住每一寸肌肤。
回了内室,却是不往床榻去,径自走到窗边,推窗而望。
夜色如张开血盆大口的畜生,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柳瑶华讨厌这看的见的危险,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司画取了燕窝羹,却是被柳瑶华推拒,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片刻。
无奈,司画与司琴再是担忧,也不能换了自家主子去替她烦扰、担忧。
静然而出,外头宛柔与宛静还在。
司琴道:“主子大约是心情不好……许是被衍庆宫那边的事给惊扰到了,你们先去睡吧,我在此处守着。”
宛柔她们言语几句,也便走了。
内里,柳瑶华突然开口,却是轻声问司琴道:“你母亲,还在厨上当差?”
司琴一愣,不明所以,只是依言回禀:“回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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