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正枕着一个人的手臂,甩了甩刺疼的头,目光渐渐聚焦在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上,眼睫很长、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泛着柔红的光泽、左眼角下生着颗好看的泪痣……
蓦地从一阵眩晕里惊醒,阿沅赶紧弹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准备越过叶莲踪爬下床。
“醒了?”倒是他,似是被她的动作带醒了,于是拉住她转过头来,嘴角擒着笑问道。
“嗯。”阿沅轻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昨夜……那个,是我失态了。先生见谅,抱歉。”
“荼语要是知道他的易容膏被你生生哭没了,可能会念叨你半年。”叶莲踪语气轻松的笑道,仿若昨夜发生的一切早被他撂到了脑后,无关紧要。
“呃!”阿沅闻言忙爬下床,对着铜镜照了照。一照才发现现在她一张脸上易容膏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此时真可谓是面目全非。
叶莲踪也起了身,到桌边落座,对阿沅道:“过来。”
阿沅闻言便拉了个凳子在叶莲踪身前面对着他坐下。
莲踪看着阿沅的脸,不禁失笑,末了又将手里的丝帕沾了水在阿沅脸上轻拭起来。
他动作轻柔,捧着她一会儿的功夫新的面具便绘好了,此时门口也传来了沐府小厮的声音。
“一山先生,荼坊主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小厮敲了敲房门道。
“嗯。”叶莲踪应了门外小厮,擦了擦手将易容的药膏收拾妥当,又对阿沅道:“昨夜没休息好,你先补个瞌睡吧。”
阿沅闻言,道:“哦,没事我不困。嗯……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莲踪眯眼笑了笑,道:“可以。”
两人便一起出了房门,朝荼语住的厢房行去。
待莲踪和阿沅行至荼语住的厢房门口时便看到荼语正在房里悠闲地烤着一枚团茶,炉上水沸如蟹眼,新磨好的茶粉已盛出了一碟放在桌上等着莲踪。
“出门在外还如此讲究?”莲踪进了门,在荼语对面坐下。阿沅朝荼语行了一礼后便也随着他坐了下来。
“托太|祖皇帝的福,现今的茶已不成团,方便是方便了不少,不过滋味总是有些差异的。”荼语把炙烤好的团茶掰碎放入一旁精巧的小石磨口,又意味深长地挑眉,一双眼掠过阿沅停在莲踪处笑道:“再说,谁知你怜香惜玉的会缠绵到几时。哎~独留我一人好生无聊呐。”
莲踪闻言浅笑着默默接过荼语手里碾茶的活计,好让他腾出手去烹茶。
阿沅则面不改色权当方才什么也没听到,径自维持着礼貌冷着面规矩地坐在凳上,从容地看着荼语手上行云流水的动作。
荼语轻巧地将茶粉取出放入青瓷茶碗内时炉上水已二沸,沐府吃穿用度均是十分考究,因此这水也是清晨采来的山林溪流活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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