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就敢转头跟随八贝勒爷?”
“是,倘若儿子跟随八贝勒爷,好歹能做上官,以咱们荣国府剩下的那点余威,没准还能混上个三四品的封疆大吏,到时候就像林姑父那样权利深重,岂不快哉。”
赦大老爷眉头深深蹙起,一时下不了决断。
贾琏见状,继续劝说道,“老爷,儿子这次去八贝勒府,实为送林妹妹去赴宴的,有林妹妹在前压阵,儿子的事就会好办许多。”
“黛玉?她去八贝勒府做什么?林如海难道还想投靠八贝勒爷?”贾赦头都有点疼了。
贾琏耸耸肩,“这谁知道呢,先前林妹妹一声不吭的,不知是不是时机未到,这会儿又是去北静王府又是去八贝勒府,连儿子都准备跟八贝勒爷表述衷肠,林妹妹难道就没准备。”
“琏儿,最近林府可有信件送来?”
贾琏摇摇头,“若林妹妹跟林府有什么密信往来的话,咱们荣国府就是个筛子,根本防不住什么?”
想起露出府的各种传言,贾赦同样是一言难尽,“琏儿,太过上赶着一样没用,咱们荣国府剩下的那点余威,几乎全用在王子腾身上,哪还有价值可言,你以为太子殿下是个傻得?”
说到这儿,贾赦深深叹了口气,“你老爷我对太子很了解,他那人从来都是面面俱到的,若哪日对你变了嘴脸,只是因为你没有了价值。”
贾琏面露疑惑,“老爷你好像认识太子殿下?”
不然怎么会是一副怀念模样。
贾赦冷嘲起来,“可不,你老爷我当年可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只可惜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上书房的太傅都教不出个名堂来。”
贾琏不敢置信得瞪大眼,“那……那太子殿下怎么……老爷你跟殿下他有什么过节?”
“不说了吗?因为没有了价值。”贾赦翻了个白眼,从枕头底下掏出个印信,眼睛都不眨直接在帖子上印下,“反正也没有了价值,谁要谁拿去呗。”
刚还不情愿的大老爷突然意兴阑珊起来,躺回床上接着休息,在贾琏临走之时,才懒懒得出言提醒道,“琏儿,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黛玉未必还会继续提携你。”
贾琏重重得点头,若连八贝勒爷都看不上荣国府,那荣国府的确要泯然众人了。
等贾琏走后,躺在床上许久的贾赦直勾勾盯着他的印信看,突然咧嘴一笑,“好小子,总算是长大了。”
最近这段时日荣国府闹腾的事,赦大老爷心知肚明,也乐见其成,虽然不知原因为何,但王熙凤能跟王夫人撕破脸,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他这一辈是不行了,明明学有所成,却还得表现得蠢钝如猪,眼睁睁看着贾政那个假正经一次次得考不过科举,自个却连考的机会都没有,过得着实憋屈。
上书房那地儿一般人能待吗?十几个夫子教导他们几个人,一百二十遍得背书,一背就是几十本,更何况他还是个臣子,又陪着太子念书,连偷会儿懒都不敢。
他该有多蠢,才会不开窍。
愚孝?简直可笑!再孝顺的人,也不可能白白看着自个原配和嫡子被人算计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