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靠父亲留下的田产才行。
被现实狠狠甩了一记耳光的皇甫旺咬着牙,用力的点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哭什么,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天哥儿皱着眉道:“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呢,除了我之外,皇甫大哥还找了几个钱民?”
所谓钱民、行钱,便是朝昌一种独有的称呼,通产是指,私人放贷者。只是不同的是,钱民是第一放贷人,而行钱通常是代表某些组织或个人房贷的存在。
行钱利高,钱民利低,但钱民的钱却是真正的要命钱,以皇甫家今时今日的状况,任何一个“钱民”都能用商人的方式,取回自己的损失。
“除了天哥儿您。”皇甫旺颤声答道:“还有云来客栈的刘掌柜,丁家道馆的二师兄...”
“他们掺了多少股?”
“各两成。”
加上天哥儿的三成,这趟皇甫商队的货款,有整七成都是外债,难怪年轻人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听完皇甫旺的说话,天哥儿也不由得有些自责,若不是听了他对龙州药价的分析,皇甫发财也不会孤注一掷拉扯出这样的场面。
天哥儿摇摇头,轻声叹道:“将两人的钱引(证明受到钱财的票据)给我,这两人我来帮你处理!”
“天哥儿!”皇甫旺抬头望着天哥儿,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作为皇甫商队最大的钱民,云天非但没有要让他变卖田产补齐亏空,反而处处为他打算,更是要为他出面说项两位钱民。
要知道云来客栈的背后是世家,丁家武馆更是外来的一尾强龙,天哥儿竟会为了死去的皇甫发财做到这个地步,皇甫旺简直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与天哥儿只是泛泛之交啊。
“行了,别跟这儿演了,回去跟皇甫夫人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将屋宅卖出个好价钱吧,若是别人压价太狠,便来通知我。”
“还有,那些跟着皇甫大哥的掌柜个顶个都是人精,你这样的后生仔再想用他们,非得被吞个一干二净不可,好聚好散,抚恤付完之后便将掌柜遣散,再问问伙计里头没有没愿意跟着你干的,那些都是年轻人,你们一起成长,或许今后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朝着哭鼻子的年轻人嘱咐几句后,天哥儿拍拍对方的肩膀,对着皇甫旺的眼睛认真道:“皇甫大哥走了,今后,你便不能再哭了,更不能大笑。即便天大的委屈,也要面不改色,不能让人轻易看透你的情绪,要学会隐忍,凡事谨慎,凡事三思,要时刻记得你身后是一大家子的人。记住,走出这个门,你就是皇甫世家的家主了!”
对此刻的皇甫旺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有力量的话了,父亲死后,掌柜们虽然表面上恭敬,但态度上已经越来越轻慢。
从上船开始,几个掌柜就经常聚在一起,仓灯一亮就是一夜,在船上的每一晚皇甫旺都不敢合眼,生怕掌柜们合谋将他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