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方天地,弱者抱团都是对抗强者的唯一路径,所以度世牙行的罗肉官儿被拘押过堂,牵动的不光是一两家牙行的心。
最终正义的弱者能够对抗强权获得胜利,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只是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占尽优势的弱者能够再退一步,已经将对强者的尊敬体现到了极致。
可贪婪的心永远不懂什么叫做满足,刘氏并不觉得篡改契约有什么不妥,倒是认为最后带着拓印来到南城司的会首故意要刁难自己。
受了委屈的女人哭哭啼啼跑项府将事情与夫君一说,项龙腾便捏碎了桌上的茶盏,阴沉着脸色,惊声道:“这不可能!我已打过招呼,柳会首怎么会带着契约拓印来到堂上与你对质?”
“呜呜呜。”女子抽泣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那柳老头,若不是他带着拓印来到堂上,今儿的事儿都已经妥帖了!”
相较于女子将目光投在那点蝇头小利上,项龙腾却是有着不同的见解。
如今朝昌的商会依旧是由项氏把持着,一十五条道上的会首,全是项氏指派下去的亲信,虽然他卸任了守备总长一职,但毕竟还是项氏核心嫡系,过堂之前他已和各大会首打过招呼,没有理由会被反水。
除非这些人已经起了二心,准备倒向云端议会了,可将度世牙行这场小打小闹作为向那头示好的门砖,不嫌太过鲁莽么!
南城会首的反戈一击让项龙腾把事情想得极为复杂,偏偏女人还在身边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轻轻扬起的手掌正要挥下,门童来到正厅面外高唱道:“南城柳会首求见,此时便在偏厅等候,请问老爷是否要将其请进来。”
“滚出去。”
……
南海道场
匆忙来到燕云宗师闭关所在的项庵歌将来意一说,项燕便大发雷霆道:
“项龙腾在搞什么鬼,赋闲在家不好好闭关修炼,怎么会去招惹上度世牙行!”
“为保隐秘,事前并未与龙腾通气,那刘氏又是个不知轻重的,为了些干股月利便哭闹哀求,龙腾不晓其中利害,这才有南城司过堂一事。”
项庵歌唯有苦笑,先与项燕解释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才道:“好在现在已经补救回来,想来应该不至于打草惊蛇,不过这只是判断,还得要宗师利用神器进行感应一番,才好印证。”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不知是在骂项龙腾,还是骂刘氏,项燕盘膝而坐,将神识沉入手中神器,随着庞大的灵力注入,一些玄妙的感应也生发于魂魄。
细细感应一阵后,项燕站起身形,朝项庵歌道:“多亏你补救及时,不然依照龙腾那做尽做绝的性子,绝对会把人惊走。”
“这就好,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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