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怎么会忘呢,但云秀又怎么会去承认呢,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淡淡道:“这次请唐天骄过来,便是要说清楚,以后不要再发拜帖了。”
“......”
沉默半晌,唐罗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伤感道:“别这样,有什么问题好好聊嘛。干嘛说这种伤人的话,隐瞒身份是我不好,可你知道的,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儿。关乎整个族群的安危,我不得不慎重,但我这不是来坦白了吗,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难道不好吗?”
“还能在一起吗?”云秀笑着问道:“就算唐天骄不把督天王巡放在眼里,可我姑姑的事呢?”
“这就是我要来和你解释的事儿啊。”
千防万防,终于还是来了,其实从勾陈变成唐罗,最要命的便是这个环节。
还是勾陈的时候还能圆谎说是畏惧盗火宗师,怕遭遇危险才阻拦云秀去龙西,但眼下变成唐罗,这个说辞就尴尬了。
要么就是在云飘飘这件事上唐罗所有隐瞒,要么就是他其实根本没有接纳云秀的意思。
但天知道唐罗当时只是完全不知道开如何开口,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现在这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
“当时唐氏和弥氏正在大战,云飘飘假借婚事带着一群特种风媒到了我族本营,甚至还将徐氏当成了云家的仇人,你说这种情况下,哪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就是各展能为的拼杀。”
唐罗索性将事情整个说开了:“杀人者人恒杀之,战争里哪有什么对错。你不能因为这个事儿否定我们的关系吧?”
“姑姑既然死在你唐氏手上,我又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讲不讲道理啊,你姑姑要来杀人,唐氏只是反击,况且这种恩怨干嘛延续到我们头上?”
“不必再说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瓜葛!”
“不接受!”
唐罗拍案而起,怒声道:“别太过分我给你讲,忍耐是有限度的昂!”
看着被拍成粉末的桌案,又看看怒气冲冲的唐罗,云秀小嘴一瘪,委屈道:“你又凶我!”
“并没有,我只是在大声讲道理!”
“你刚还拍桌子,是不是还想一掌打死我?你来啊,打死我吧!”
“呀!这哪跟哪啊,你这突然要跟我分道扬镳,还不许我情急失手,讲点儿道理好嘛!”
“没有道理可以讲...”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酥云捧着茶盏回来了,将剩下的话全都堵住。
厅中只有一张碎成渣渣的低案,还有气得“呼哧呼哧”大口呼吸的龙西天骄。
看来刚刚的谈话应该很不愉快,酥云不敢上前,只敢用眼神征询自家小姐。
“将茶盏放下!”
云秀朝酥云说了句,又扭过头朝气呼呼的唐罗道:“请唐天骄慢慢品茶,小女子还有很多事物要处理,便失陪了!”
也不等唐罗恢复,云秀便哒哒地走了出去,只有小侍女怯生生地将茶水端到面前,但看看碎成渣滓的低案,不知该将茶水往哪放,记得都快哭出来了。
“行了,放到一边吧。”
唐罗指了指旁边另一张低案,朝酥云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