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西堂大和尚听到座元发话,顿时偃旗息鼓,拱手恭顺道:“衍善罗汉通读正经八万四千卷,所书的佛偈自然是无有错漏,只是...只是......”
“西堂师弟。”
座元看出西堂和尚的为难,言语如清风般柔和道:“若这禅机佛偈所书是正确的,为何不能在机锋禅会上探讨呢。”
“可...可衍善罗汉是要灭佛啊!”
西堂热泪盈眶:“佛陀果位,是吾等禅修必胜追求,怎么因为他一纸佛偈,便没了呢!?”
“佛是不会被灭的。”
座元大法师笑着,伸出手指点点自己心口道:“因为佛在这儿。”
然后他又依序遥遥点了点西堂、后堂同堂主和尚的胸膛道:“佛也在你们那儿。”
……
“相公。”
用小手遮着眉间的云秀娇嗔着朝唐罗问道:“你还没思忖好么,这都已经过去两天了。”
双手抱胸的唐罗翘着脚坐在一块巨石上,遥望着远处的南山律界,脚尖因为心情焦虑而抖个不停。
难怪老话说,最快的变弱方式便是找些牵挂。
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哪怕不会梵语,但也敢一头扎进天南律界,打不了找个会官话的和尚,逼他将佛国筑基的法子书写甚至背诵出来嘛。
凭他的武道修为,这能有多大事,难道还能被骗不成?
再退一万步讲,即便行迹败露了,要走还不容...是有点困难,但总也有些机会的。
可要搭上云秀的话,他真是一点儿风险也不敢冒。
特别是这两天,随着越来越多凶境巅峰,甚至大宗师境界的和尚入城,进入南山律界的危险程度,就在呈几何数的上升。
粗粗一算,光是这两天到场的凶境和尚,便有超过千位,而大宗师也有十余位。
其中更是有两位熟人,一个是刚才别过的净澄大禅师,另一位是曾经在非天圣城交过手的胜尊了因。
或许禅修一次性看到那么多了不起的宗师会激动地热泪盈眶,但唐罗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
硬掰着手指算,若是行迹败露起了冲突,他底牌全开,顶死拖住五位大禅师。
可现在城里头的数量,够消化他两轮底牌的,这还怎么搞。
“夫人,要不我俩去劫道,然后用你的魅惑之瞳控制两人,让他们将筑基法全都带出来,怎么样!”
唐罗双手平放在横翘的脚上,就像扶着一把长刀,表情冷峻,言语凶狠!
“传说佛国有八万四全卷正经,那就有八万四千套筑基法。”
云秀眯着眼笑道:“让他们这样来回搬动,不得来来回回上百趟,这南山宗的人还能察觉不到?”
“那就魅惑五十个!”
唐罗伸出五根手指,豪迈道:“五十个人一起,来回几十趟就能搞定。”
云秀捂嘴轻笑道:“如此,怕是不行噢?”
唐罗恼道:“怎么不行了?”
“妾身这两天去山下打探,听到很多僧人都说道机锋禅会,看起来这些外来和尚全是为了这个禅会才聚集于此,若是真魅惑五十人去搬运,这禅会上空缺一块,不是更惹人注目嘛。”
云秀一双美目如星辰般闪烁着娇嗔道。
“机、锋、禅、会?”
唐罗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夫人是说,本届的机锋禅会是由南山宗举办的?”
云秀点点头:“听那些过往的僧人是这样说的。”
“难怪了...这就难怪了!”
唐罗恍然大悟:“我说这两天怎么有这么多禅宗高手前来南山律界,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嗯?”
看着踌躇为难两天的唐罗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云秀不解道:“夫君怎么忽然不担心了?”
“嗨,这还担心个啥。”
唐罗“咳咳“笑道:“既然这些大和尚都是来参加机锋禅会的,那么在禅会持续的这几天里,他们都会专注在机锋禅辩上。”
“讲道理,如果一个觉醒天眼的佛子若是不能被邀请进禅会,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还有,南山寺东序最强大的那些戒律和尚,一定会被派去维护会场平安,至于外围,最多只有些增值、衣钵、夜巡和尚游街。”
“说得不客气些。”
唐罗从巨石上站起,挥手一扬意气风发道:“这些小和尚在你男人眼里,就是些弟弟!”
“夫君大人威武。”
云秀笑着朝唐罗委身一礼,风姿万千。
“走着,找两个不参加大会的小和尚!”
从巨石上轻快跳下,唐罗牵起云秀的小手就往山下奔。
“为何要找不参加大会的和尚?”
被牵着走的云秀不解问道。
“不用参加大会,就不会被叫进会场,我们只需要走进城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念念经,然后等到机锋禅会开始,我们就去找筑基法,完美!”
虚空宗师加拥有魅惑之瞳的凶境强者,只要不招惹王者,这队组合基本可以在西贺大陆横着走。
所以,当两人定下策略方针后,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那些行走在各条寨道,进出南山律界的和尚根本没有想到,林间隐藏着一对夫妇,正对他们评头论足。
“这两个不行,你看那个老和尚,眉飞色舞地,一看就是在城里有不少故旧,迫不及待要相聚呢,下一个。”
“这几个好像也不太行,这特么刚入春,僧袍把半拉胸都露在外头了,成何体统,不行不行,下一个。”
“这两个小和尚倒挺合适的,往城外走好啊。”
唐罗摩挲着下巴,朝云秀小声道:“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截住他们,然后再往回来?”
“妾身听您的。”
两个奉命到城外接人的南山宗小沙弥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对可怕的夫妻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