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模糊的倩影此刻在识海中翻腾,白纱黑裙裹复的婀娜身段是如此撩人。
随着两名酒客的吹嘘,识海中的影像越来越灵动清晰,元洲的剑者这才惊讶发现,原来旦木镇那位夫人,已在自己心上凿开了一道缝。
……
旦木镇詹家
不论大族小家,皆有起落运势。
詹家的突然衰弱,还是从没了老太爷这位凶境强者坐镇开始。
缺少最重要的武力支撑,詹家威望大不如前,原本一些市井小族,也纷纷冒出头来。
招兵买马,争强斗狠,旦木镇的竞争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
镇上的各个势力重新洗牌,一街一巷,一井一田都要重新划分地盘。
之所以竞争会这样激烈,究其根源,还是因为旦木镇地处偏僻资源贫瘠,没有金属矿山不说,能适合盐碱地种植的作物还很少,且大多没有食用价值。
以至于旦木镇百姓的主要收入来源,多以渔业同采集,但这种看天吃饭的产业,实在不利于人口的增长。
加上地处偏僻,哪怕又商贾,也是数月往返的短停,且多是借道或散货。
积年累月,这些商人把旦木镇本来就不多的钱财给搜刮走了,以至旦木镇整体形势越来越差。
明眼人都能看出,留在旦木镇是注定没有发展的,所以很多年轻人都离开这里,去到天南大城。
但也有留在这儿的俊杰,想要将旦木镇领向另一个未来的。
只是越是小地方,就越难自发达成协作的联盟,因为大家都菜,又谁也不服,更重要的是资源贫瘠环境中长出的人,眼光总是会短浅些。
些许利益就要争个头破血流,微微功绩也得赛个长短强弱。
若是有个手腕通天的强人压住还好,可若是没有这样的人,便注定会各自为战互扯后腿,生怕对方变得比自己好。
这便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的意思,本以为旦木镇至少还得混乱个三五十年。
却没想到詹家老大突然破境,还练成一门极为霸道的邪功,能破五行灵技。
这下真是浅滩跃出火蛟龙,仅仅用了三天功夫,詹家老大便将旦木镇十大高手一一击败,奠定自己旦木第一的地位。
而同詹老太爷相对怀柔的手段不同,詹敬权行事颇为霸道,每打服一家,便要求对方效忠投效,不然便灭人满门。
这样霸道的行径自然会有人反抗,而詹家老大也真敢杀人,泰南街柳家满门上下三十九口,只半天功夫便全死在院中,上至柳家太奶下至仆役,没有一人活着。
“说要杀你全家,就要杀你全家!”
邪意凛然的詹敬权将柳家外墙推翻,任由外头的人将院里尸横遍野的惨相看了个明白。
“老子已经练成盖世神功,可破尽世间万法,不日便要出山同天下豪杰争锋!”
詹敬权一脚踏着残破的墙根,朝着外围观望的众人道:“可攘外必先安内,要想将周边村镇都纳入治下,我还需要更多的帮手!”
“不想在街面上混吃等死的,都可以加入詹家当门客,只要敢拼敢杀,荣华富贵只在眼前。”
“还有你们这群自称名士,家族的,都给我听好了,今后旦木镇,只能有一个声音,那便是我,詹敬权的声音!”
“我让你们向东,你们不许往西,如不遵从,下场,就同柳家一样!”
“把我的话带给你们家长辈,然后,滚吧!”
人群中有人欢呼,亦有人轰散而逃。
曾经有位先贤说过,绝望中的人是没有理智的,他们迷茫不安,只要有人能站出来给他们指出一条路,哪怕是地狱他们也会欣然跟从。
没什么产业的旦木镇街面上本就有很多混混,在看到詹敬权的所作所为后,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心生向往。
觉得大丈夫当如是。
在柳家被灭门后,旦木镇街面上七成的流浪武者,都在詹府门前排起长队。
而詹敬权也跟说得那样,只要有蜕凡境界便来者不拒,哪怕凡人境巅峰的凶徒也会酌情接纳。
一时间,整个旦木镇的风气变了,原本平静祥和的小渔村多了一群净街虎,他们穿着秀有“詹”字的门客袍,横街穿巷好不嚣张。
另一边,不甘被詹家控制的旦木镇其他氏族,都在私下秘密联合,打算奋起反抗。
而他们选地商议的地点,便是甄家。
因为整个旦木镇都知道,一旦詹敬权真正得势,谁会是最惨的那个。
……
子夜、甄府内院
“夫人,这些人根本不是来联合反抗,他们就是来欺负您的!”
将联合议会内容从头至尾听完的冬梅委屈得不行,在将众人送走后,拉着甄瓶儿的手气道:“这群人妄称名士,一点但当也没有,若是不忿詹敬权,便拿刀持剑去与对方拼杀。无胆反抗,却要夫人委身詹老大伺机下毒,这算什么道理。”
练成神功的詹敬权无人能挡,可破五行灵力不说,罡煞护身就连蜕凡合击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这样的武者就算拿到琰浮城也能称得上高手,何况是在旦木镇这样的小地方。
滨海渔村的所谓世家,不是甘于平凡的普通武者就是先祖蒙荫士绅而已,碰上这样的人除了用些计谋,又能有什么其他主意呢。
甄瓶儿轻叹道:“这或许便是我的命吧。”
仿佛已经接受了众人的安排,甄瓶儿眼神平静,轻轻牵起冬梅的小手道:“只是詹家老大暴虐,我不想你也这样搭进去,乘着夜色,我让护卫将你从暗道送走。”
“不,夫人,冬梅不走!”
婢女冬梅反握住甄瓶儿的手,泪眼朦胧道:“要走一起走。”
“小傻瓜。”
甄瓶儿轻轻拍拍侍女的脑袋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
急哭了的冬梅第一次顶撞道:“夫人跟婢子一起从密道离开,连夜出海,等詹敬权反应过来,我们早已去到别处了!”
听着贴身婢女满是孩子气的话,甄瓶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牵着她坐到堂阶上,透过大开的门户,两个女人望着满天星光洒在外院的地上,说起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
“女人这一辈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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