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
孩子不管长到多大在父母眼中可能都还是那个牙牙学语的娃娃,曾经安元希很排斥这种被当做孩子的举动,此刻却觉得分外安心。
这种治愈的感觉让他可以敞开心扉,低着头将心底最柔软的一面向眼前人展露:“可元希刚刚令神君失望了,思考了这许久,也想不出神君话中深意,甚至...甚至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
人生何处不迷茫,地位时有地位时的迷茫,高位处也有高位处的为难。
想通过跃升阶层实现烦恼消除的想法,全都是妄想。
而给迷茫者指明前路,便是神的天职,更是神官的工作。
所以安元经听着安元希的烦恼,笑着解释道:“神君没错,并不意味你有错,若是你真的错了,便不会将你留在神殿中。”
“可神君离开了。”
“只是因为与你的看法不同,所以没有必要听下去罢了。世上大多事并无对错之分,只是左右之别。留给你的箴言,便是爱护。”
作为光明神君的代言者,光明神官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作是最了解光明神君的人,所以这句话由安元经说出,显得极有说服力,而听者更加。
羽神之所以会迷茫,是因为他想了办法没有想出自己错在哪,可他又不认为光明神君会错,这种矛盾就会产生巨大的自我怀疑,也是迷茫的由来。
可刚刚安元经说他并没有错,无疑是在自我的怀疑的漩涡中丢下一根救命的长索。
“请神官大人明示,神君留下的箴言,究竟有何深意。”
面对亲子求知若渴的表情,安元经和声道:“要明白神君箴言深意,首先要明白为何自己的推断会与神君的不同。从你现在所提供的信息判断,徐氏已经同韩氏有了很深的勾连。可正因为他们是徐氏,所以绝无可能。以韩氏同徐氏可能勾结这个不可能出现的事件为基础,那么之后的推导,自然会有偏差。”
“为何不可能出现?”
安元希万分不解:“上古时,徐氏圣师同韩圣相互欣赏,引为莫逆。韩氏归来徐氏难道不会举双手赞同么?为何父亲会说这不可能?”
“这要从圣地的道说起。”
面对质问,光明神官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如暖阳般温柔:“西贺各圣地对于道的理解不光在武道上存在区别,在治理人间的问题上更是如此。”
“以中洲这方西贺人口最多的土地为例,庸人占绝大多数,他们愚蠢,懒惰,软弱;但同样是这些人,也可以变得智慧,勤奋,坚定。”
“这些截然相反的品质的种子同时存在人心中,结果不同很多时候只是选择不同。”
“就像是种子,成长的程度主要看你浇灌的态度,只可惜大多数时候,人们浇灌前者和后者的次数一样多。所以平凡也成了大多数人的宿命。”
“但这并非不可逆的真理,只要给这些人以引导,以方向,他们同样可以变得不凡。所以安氏取天外半星,在这中洲的天穹立下神庭,让人们抬眼便能看到仙宫,告诉世人神在天上。”
“这样做不是要让天下人看我安氏有多了不起,有多伟大。而是要给那些绝望者希望,使那些猖狂着敬畏,让那些奋斗者坚持!”
“神庭希望在中洲人心中加上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好让他们在面临选择时,给智慧、勤奋、坚定一方增添些许砝码,使其能够更好的胜出。”
“这便是安氏的路,一条,以信仰引领人间之路!”
陷入莫名震撼的安元希久久失神,只感觉有一股冰冷刺骨的海浪呼啸而过,让他浑身紧缩冷颤不止。
待得寒啸过后,又觉得浑身火热,仿佛被烈火煅烧,有股难以名言的骄傲正在体内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