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与暮歌有太多相似之处了,但鬼神之说太过匪夷所思。
等到他查清楚她与暮歌的真正关系时,才能真正定位她的价值,到底是心头宝,还是如她所说的弃子。
夜深如晦,凤千辰打开了兵器架后的画室,静静看着挂在最中央那副旧画,眸露哀伤。
画上十四五岁的少女,站在桃花丛里,笑容明媚,让人见之难忘。
“暮歌,明日我就要前往西陵了。我第一次见你,也在西陵,想必你已经忘了吧。”
男人的声音苦涩,低沉,在静室里回响。
当夜,沐歌辗转反侧。
看着放在枕边的小匣子,越发摸不清楚凤千辰在想什么了。
三番几次想打开匣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玩意儿,竟然能让凤千辰说出危急时刻能救她命的话。但想到凤千辰满腹不知道装了什么坏主意,沐歌忍住了冲动。
三更时分,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沐歌惊觉地坐起来,将小匣子塞到了枕头下。
门口传开小小的声音,“四嫂,是我。”
沐歌披起衣裳去打开门栓,连忙将凤昭仪拉了进来,“这么晚了,明月宫早就落锁了,你怎么进来的?”
凤昭仪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灰,嘿嘿直笑,“翻墙进来的。”
沐歌头痛:“我的小姑奶奶,你不能仗着皇上宠你就为所欲为啊,如果被当成刺客怎么办?”
凤昭仪瘪嘴,不以为意道:“宫里那群废物,能抓得到我?上次宫中闹刺客的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么。”
凤昭仪褪了鞋袜,沐歌拧好帕子给凤昭仪擦脸,凤昭仪舒服地喟叹道:“四嫂这么温柔体贴,能娶到你,四哥真是有福了。”
沐歌将帕子规整地放好后,也躺在了床上。
凤昭仪转身看着她,有些委屈地说:“四嫂,我胳膊好痛,你帮我揉揉。”
沐歌撩开凤昭仪的中衣衣袖,看到她白藕似的手臂青了一大块,“这是怎么搞的?”
一面说,沐歌一面从床头小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帮凤昭仪揉搓着手臂。
膏药清香好闻,不如其他跌打损伤酒带着一股异味。凤昭仪使劲嗅了嗅,语气酸溜溜的,“这是白修翊调制的药吧。”
沐歌有些诧异。
这药确是白修翊送她的,不知不觉里,白修翊已经送了好多自制的药给她,一瓶瓶的装满了床头小抽屉。没想到,凤昭仪只闻闻味道,就认出来了。
果然想要忘记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嫂,我时常在想,要忘记白修翊需要多久。”凤昭仪望着帐顶,明眸有些空茫,“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吧,但是我会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喜欢他了。”
这样的凤昭仪,让沐歌有些心痛。
“不会的,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比他更适合你的人。”沐歌说着话,下手的力气不由重了一些,凤昭仪发出一声惊叫声,“痛,轻点!”
沐歌耳朵被震得有点痛,方才惆怅的情绪一扫而空,好笑道:“谁让你这么不小心的?现在喊用还有什么用?这到底怎么搞的?”
凤昭仪皱着脸,愤愤道:“还不是那个赵西君,早晚有一天本公主要将他打趴下!”
“赵西君?”沐歌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就是我们出城去四王府求千年人参救云喜那晚,阻拦我们出城的小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