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半步。这……倒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瞪着眼低头瞅着那只突兀伸进来的修长的手,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觉得有些好笑——我这么一只阅人无数的狐狸精,倒在一个生瓜蛋子面前失算了?
三姑在电话里叽哩呱啦说了些什么我都没仔细听,只记得临收线时她沙哑而暖昧地咯咯笑道:“你屋里那孩子不错呀!不是雏儿胜似雏儿呦,啧啧啧,宝贝儿尽情享受吧,一定很美味。”
隔着电波,我仿佛听到了她饥渴地吞咽口水的声音,莫名地一阵反胃,厌恶地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迷离夜”几乎每一间包房里都隐蔽地装着针孔摄像头。三姑那个老妖怪经常躲在密室里,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各路贵妇夫人们与她豢养的清俊小哥们在房间里颠鸾倒凤,并以此为乐。
我以为听雪阁应该是个例外,原来并没有。
半个小时后,我松松披了件雪白的浴袍,身上还带着玫瑰花露的芬芳,慵懒地走出浴室。
李羽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地叫了声“柳姐”,眼睛不由自主就向我胸前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溜了一眼,又立刻低下头避开了。
我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也随意打量了他一眼——高挑的个子,穿着会所白衫黑裤的工服,干净而熨贴;头发似乎是新理过的,短短的很精神;浓眉深目,唇红齿白,那轮廓依稀有某人十年前的影子……
我的心底又是一阵刺痛,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可乐,仰头欲喝。
猛不防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原来是李羽默不作声地从我背后伸过手来,径自从我手中取走了冰可乐,继而又是一杯温热的红枣茶递了过来。
“昨天不是说了,出了汗的热身子不能喝冰的么?很容易生病的!”他叹气,声音虽轻而低,语气里却居然有不满的意味。居然,还皱了皱眉。
我瞥了这个毛头小子一眼,由不得就从鼻子里轻“嗤”了一声——他拿自己当谁了,管我?
不过刚蒸过桑拿,出了很多汗,正口渴得很。清甜的红枣茶被李羽卡着时候沏好,此时不冷不热,温温的刚好入口。
跟他,我自然用不着矫情,就着他的手也就把茶一饮而尽了。
很不错。的确比喝冰的舒服。
我惬意地长长吁了口气,慵懒地往床上一躺,纤纤玉手一指茶几,吩咐李羽:“烟。”
李羽看了看我丢在茶几上的烟盒,并没有去拿,而是转身从物品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大盒子,含笑走过来打开给我看:
“柳姐你抽这个试试,这个比你的烟好。”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狐疑地看那盒子,是最近电视广告做得非常火的什么“戒烟宝“,说是无毒无烟无尼古丁,是香烟的替代佳品。
“这又是什么鬼?”我几乎骇然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