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等你七八年?你的意思是说,你去娶了新欢,还要让我悄咪咪地给你做个外室?你可真有‘能力’啊!不过不必了,我不稀罕什么‘潘夫人’的名头,你以后是否飞黄腾达也和我无关。我会带着孩子走,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把她养大成人。我们不会去纠缠你,你也不要来骚扰我们,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一点关系了。”
我说完这话就不再理他,自顾自拖了皮箱往外走。
潘鸣天呆在当地,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追上来拦住我,难以置信地哑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留下这孩子?!”
“是,留定了。”我看也不看他,平静而昂然,推开他转身便走。
他是知道我的,虽然表面柔弱,但是一但决定了的事就会义无反顾,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紧抿着薄唇,僵硬地站在那里,面色由白转青,看着不断远去的我,他那阴晴不定的一双黑眸中渐渐升起一层浓重的阴霾。
我吃力地拖着皮箱在烈日下艰难前行,忽然听到潘鸣天在我背后喑咽地喊了一声:“眉儿别走,是我错了,我都改!只求你原谅我吧!”
我的心脏象被什么东西重重地一击,继而又被拉到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悬在了那里。我没有转身,可脚步却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潘鸣天伸出双臂从背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抱住我,埋首在我脖颈间,喃喃低语:
“眉儿,刚烈如你,叫我这须眉男子情何以堪?失去你,我才发现你对我是多么重要,我不能没有你……是我一时糊涂犯了错,只求你看在宝宝的面子上能够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尽我所能好好照顾你和咱们的宝宝,我就死而无憾了……”
我没有言语,冷着脸倔强地不回头看他,可是鼻子却忍不住一阵阵发酸,有两滴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他的手温柔而卑微地抚上我的面颊,替我轻轻拭去泪痕,声音越发低哑下去:“你也不想让我们的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以后被小伙伴嘲笑看不起的,对不对?”
他真的是个聪明人,一语就击中了我的要害。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激烈地动了起来,用力地踢着我,似乎在向我传达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我以为宝宝是在赞同她父亲的话,也害怕自己成为一个没爹的娃,所以用这种动作向我示意。我禁不住柔肠寸断,潸然泪下。
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我每每想到当时的情景,就会痛苦自责地几欲发疯。宝宝,我可怜的宝宝!她哪里是在害怕失去父亲?她分明是在用弱小的力量拼命向我示警,要我带着她远离那衣冠禽兽,她分明是在向我求救!可她那愚蠢白痴的娘却浑然不知灾难正一步步向我们迫近,亲手将她送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潘鸣天敏锐地捕捉到我眼底的一丝犹豫,知我已有心思回转的意思,禁不住面露欣喜之色,哽咽道:
“眉儿,谢谢你还肯原谅我,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你们娘俩好,再不负你!明天,我们俩就去同心崖上许下白头誓言,结上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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