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他便脸朝下重重地趴在了一片水洼里。
这一下摔得不轻,潘鸣天嘴里哼哼着连声呼痛,虚弱地想要爬起来。每当他挣扎着刚刚要站起来时,就被我冷漠地一脚又踹翻在泥水里。
三番两次以后,他不挣扎了,却躺在水洼里放声长嚎起来:“好痛啊,我的头……我的肚子……柳眉快来扶我……”
我的某根脆弱的神经似乎在一瞬间被拉断了,我高高抬起腿,一脚便踩在他的肚子上,切齿骂道:“你的肚子痛?你他妈的也知道痛?!我七个月大的女儿在我肚子里活活地被你杀死了,她痛不痛?你告诉我她痛不痛?!我叫你痛!我叫你痛!”
我边骂边哭,照着他的肚子又狠命踩踏了几脚,同时用力揪他的耳朵,扇他耳光,朝他脸上吐口水。远处的两个保安终于发现不对劲,疾步跑了过来。
此时的潘鸣天已经嚎不出来了,躺在地上只能虚弱而痛苦地呻吟。两个保安狐疑地看看他,又警觉地看着我,有些迟疑地问:“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这位先生是不是受伤了……?”
我优雅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轻描淡写道:“没事,我先生喝多了,刚才自己摔了一跤爬不起来,耍酒疯呢。麻烦两位小哥帮我把他架到车上去,可以吗?”
两个保安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异口同声说了句“当然可以”。
我按照之前潘鸣天还略微清醒时给我的一个语焉不详的地址,连猜带蒙,载着他把车一路开去了海滨一幢私人别墅。那里离同心海很近,距我跌落悬崖的地方,不过三四公里。
这幢别墅很大,应该是潘鸣天自己的私人领地。因为里面很冷清,看起来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不过我在二楼卧室里发现了一条女人的内裤,内裤是普通纯棉的质地,绘着卡哇伊的图案,应该属于某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也许就是赵小玲的吧。除此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看来,潘鸣天也很少到这里来。
我把潘鸣天就那样浑身湿淋淋地往沙发上一扔,自顾自去书房打开了他的电脑。没有设密码,我直接点开了他的股票账户。
思华科技,账户上显示已经买入了20万股,合计400万元。
呵,贪心的家伙。他可没透漏给我,居然已经买入了这么多。
我又去翻他其他的文件,这一次有了更加重大的发现。根据他往来资金账目的情况看,他名下的巨额资金并非他个人所有,其中一大部分是修建新校舍的专款,被他暂时挪用过来的。
我本来有些困惑——他一向是个比较谨慎的人,何以在买入思华科技的态度上,如此激进了呢?最近一周连续追高,连续补仓,这样无视风险并不是他的风格。
现在我大概猜到了,一定是这一大笔款项必须要限期归还了,他打算用这笔巨款最后狂捞一笔;也许他在其他方面也出现了问题,急需一大笔钱去填补亏空。总之,我可以看出来,潘鸣天最近在思华科技上连续的爆赚让他放心,又增加了野心。他似乎把宝押在了这只股票上,操作的方式充满了亢奋和希冀。
我关了电脑,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