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有一阵子了,她却还一直没有见过墨玉,也不晓得她现在怎么样了,当下问道:“南秋,这本宫身边的人要出宫该怎么做?”宫里的规矩比王府中何止大了一星半点,自不可能像在王府中那样随便。
南秋不解其意,如实道:“回主子的话,主子若有事差遣奴婢们出宫,需写得一张条子,盖上娘娘金印,奴婢们便凭着这张条子去敬事房换领腰牌,不过按例腰牌必须当日当日还,也即不能在外过夜。”
凌若微一颔首,当即命南秋取来文房四宝,亲写了一张条子,随后又从贴身处取出一把精巧的金钥匙,打开收在紫檀顶柜中的一个小匣子,里面郝然是凌若受封时颁下来的金册与金印,象征着她熹妃的身份,这个钥匙一直是她自己贴身收藏。
这枚金印三寸见方,高约一寸,由纯金打造,上为龟钮,但头尾似头。
凌若取过金印后沾一沾朱红色印泥,然后用力压在那张条子上,金印抬起时,上面已经清晰映出“熹妃之印”四个大字,左清篆右汉篆。她将条子递给水秀道:“你去敬事房领好腰牌出宫一趟,告诉墨玉,十几年未见,本宫很想她,让她若有空就随你一道入宫来见一见本宫。”
“奴婢遵命。”水秀拿了条子欢喜地出去,十余年没见,她也很想墨玉,如今有机会重逢自是高兴不已。
“墨玉是以前在潜邸时伺候主子的吗?”南秋一边替凌若换上一袭鹅黄绣折枝玉兰的旗装换上一边问道。
凌若抚一抚身上光滑如婴儿肌肤的缎子感慨道:“是啊,不过当年十三爷出事的时候,她自愿去跟了十三爷,本宫与她相别十数年,直到现在才能得见。”
南秋在宫里当差多年,对于当年康熙二废太子的事有所耳闻,也晓得十三阿哥胤祥被此事牵连,足足圈禁了十余年,直至当今皇上登基,才给放了出来。一个女人甘愿放弃一切去跟一个被圈禁且今夕不知明朝的人,无疑需要过人的勇气,如此想着,她赞道:“墨玉姑娘这份勇气,可是让不少男子都自叹弗如了。”说到这里,她又抿一抿唇,含了一缕笑意道:“恕奴婢多嘴问一句,墨玉姑娘可是喜欢十三爷?”
“你都已经猜到了何需再问本宫。”凌若展一展袖子曼然道:“走吧,咱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南秋答应一声,扶了凌若往坤宁宫走去,此时云霞皆已散开,朝阳当空,撒下一片片锦绣阳光。到了坤宁宫外头,发现耿氏她们也在,皆等在坤宁宫外,看到凌若过来,一个个俯身行礼,这后宫之中,除却那拉氏与年氏之外,便属凌若位份最尊,不管心里头怎么不满,这面子上的功夫总还是要做的。
“诸位妹妹怎么都站在外头,皇后娘娘还没起来吗?”在示意众人起来后凌若问道。
“妾身们也不晓得,往常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早早就已经起来了,今日不晓得怎么回事,至今没见动静。”回话的是宁贵人,她脸庞微微有些发红,想是晒了晒久的太阳的缘故,亏得如今是冬末春初,日头并不列,若换了夏日里,这些个娘娘主子怕是都要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