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本就心绪不佳,看了奏折后,当即将他叫来狠狠训斥了一顿,虽未罢免,却也连降两级,由原本的正五品变成了正六品。
而这还不算完,之后又连续有人上折参他,李耀光原本在翰林院中也算不得太过突出,可这几日间却成了风头浪尖的人物,被人连番攻击,令他怀疑自己是否不小心得罪了哪位大官,才会招来接二连三的攻击。
他心知再这样下去,形势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干脆称病在家,避开朝堂这个是非之地,也好趁此机会专心寻找伊兰的下落。
朝堂、后宫,似乎都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之中,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彼时,远在四十里外的通州,犹如人间地狱一般,每日都有人在哀嚎声中死去,容远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将笼罩在通州城的愁云惨雾驱开分毫。
他们在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时仍然被狠狠地震憾了一把,四十里之距,却犹如天堂与地狱一般。
四十里外的京城已经不再有震感,甚至恶劣天气也开始消失,尽管地震带来的影响还没有消失,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人们可以看到生的希望。
但是,通州不是,这里依然隔几天就会感觉到一次震荡,或大或小,小时不察觉就过去了,大时,那些在地震中幸存的房屋就会颤颤地抖动,随时会塌下来,将那些来不及躲避的人压在砖瓦下面。
通州的天气恶劣无比,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刻可能就会突降暴雨,反复无常。这样的情况下,患瘟疫的人越来越多。走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能听到哀嚎惨叫声。
通州的水源带着瘟疫,但是不喝那些水就会活活渴死饿死,所以那些没得病的人被迫去喝那些可能会让他们染上瘟疫的水,将自己的命交给上苍去决定,这一刻是生,下一刻或许就徘徊在鬼门关。
这日,容远与几名大夫一道巡诊回到暂时落脚的小院中,眉目紧皱的杨太医看到他进来,立马放下手中医书迎上去问道:“如何,有效果吗?”
容远沉重地摇摇头,“还是一样,所有服过药的人病情加重,开始拉稀呕吐等症,这次的药同样不能用。”
“该死的!”听到这句话,杨太医面目阴沉地一拳砸在桌上,愤然道:“咱们前前后后已经换了七八种专治瘟疫的药方了,竟然没一种能派上用场,往常就算无用也不该加重才是,究竟是什么瘟疫这般棘手?!”
“再生气也无用。”容远取过他随手放在桌上的医书道:“倒是杨兄看了一日的医书,可有什么进展?”
杨太医没好气地道:“若有进展我就不会这么生气,带来的医书全被翻遍了,可就没一个对症的方子,真是可恼。”
容远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再生气也没办法,想法子救人才是正理,既然这个方子行不通,那明日咱们再换另一个方子试试,既有瘟疫那就一定会有治瘟疫的法子。”